往前走不到十米,是一個二層的磚瓦小樓,上面寫著y縣百貨商場,這是縣城里唯一的百貨商場,外面的大墻上用水泥抹得平平整整,看來比別的地方高檔的多了。
里面的人來來去去的非常多,有的穿著整齊,有的穿著襤褸,不過大多數(shù)的人只看不買、只問不買,就是少數(shù)買的人也在那里精打細(xì)算,惹得售貨員的態(tài)度都不好,臉都是板著的,問個話回起來都是硬邦邦,對正在買東西的顧客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很是倨傲。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誰讓人家是國營店的員工,享受國家福利,時不時地還可以弄點不要票的殘次品呢。
這里柜臺很多,都是一個高高得柜臺,后面一排架子,架子隔了許多小格子,里面放著一些商品。一樓有賣布料的,有賣糕點食品的,有賣各種生活用品的,有賣成衣的,二樓就是一些貴重物品,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手表、相機之類都在這里,不過這里的東西都是需要票的,不需要票的全是進口商品,價格很是昂貴。
她在自行車柜臺看的時候,售貨員一年輕的姑娘抬了下頭,皺著眉說“只可以看,不許摸?!睆埩崃釓埩藦堊鞗]有說話,里面最貴的是一輛‘鳳頭’牌自行車,英國進口,縣里只有兩輛,一輛被縣政府里的人買走,要三百塊,二十四張工業(yè)劵,這是她從自行車銷售員和別的柜臺售貨員炫耀中聽來的。
她看了一下別的牌子,有天津產(chǎn)的‘飛鴿’,上海的‘永久’、‘鳳凰’,青島的‘大金鹿’。聽說‘大金鹿’最便宜,她找售貨員打聽了一下,要一張自行車票、一百二十塊錢和二十張工業(yè)劵。票這種東西張玲玲是沒有的,各種票據(jù)只有作為工人才會發(fā),不需要票的她又買不起,只能干看著過一下眼癮。現(xiàn)在她最為需要的就是一輛自行車,不過現(xiàn)在的自行車要自行車票、工業(yè)劵,縣里的自行車還要上車牌。不用自行車票的就是一種組裝車,要價比商場里低二三十塊,這種車她只聽人說過,沒有見過。
張玲玲從樓上下來,想到售貨員鄙夷的眼神,真想大吼一聲買下來,讓她打一下臉,可是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種資本,再說人家也沒有說出來,真的很憋屈,卻不得不忍著,看來自己以后還是少來了。
來到一樓買點心的柜臺,后面架子上就擺了幾個種類,大多數(shù)是大圓餅干上面帶著白塘顆粒,或者是別的形狀帶著白糖粒,桃酥,蜜果子,雞蛋糕之類,再高級餅干就是中間夾心,這一些是要點心票和糧票的,不要點心票的是一些綠豆糕栗子糕和一些蛋糕,屬于高價餅干,蛋糕要三塊錢一斤,綠豆糕栗子糕要一塊五。張玲玲讓售貨員給稱了兩斤蛋糕,給了六塊錢兩斤糧票,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在柳莊公社的供銷社再買一點,公社里的供銷社是對農(nóng)民銷售,不需要點心票。
出了百貨大樓,一些糧店、肉鋪、油坊都在這條街,張玲玲用精神力查看到都屬于國營,城市居民憑糧本和糧票、副食本到這里購物,指定區(qū)域有指定的糧油副食店,不可以跨區(qū)購買。她街尾找到了農(nóng)技站,里面的地方比較大,主要為人們傳播最先進的農(nóng)業(yè)科技,配給化肥、農(nóng)藥、種子等。外面有技術(shù)員在做接待,跟供銷社差不多有一個個柜臺。當(dāng)她來到一個柜臺就來了一個十□□歲的男子,“同志,有什么可以為你服務(wù)的呢?”“有種子嗎?”張玲玲想了下,現(xiàn)在自己缺的就是各種種子?!笆卟朔N子有,糧食作物的種子要拿你們村或者鄉(xiāng)的證明,然后用糧食換?!苯哟龁T挺有耐心的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