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何靜已經把窩頭放到了框子里面,正坐在灶前啃著窩頭在燒火。張玲玲看著屋子里點著的煤油燈,以及正在桌子上寫東西的三個人,沒有說話。
“哇,玲玲今天這窩頭真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沒有放糖都有一股甜味兒,也沒有那么拉嗓子?!焙戊o抬頭看見張玲玲回來了,歡快地說著,然后把張玲玲拉到跟前,對著她耳朵說:“今天是王芳點的煤油燈,好少見??!下次還是這樣,看她們用不用!”
“行了,就這點事值得你這樣高興啊?鍋里面是燒的水嗎?”張玲玲掀開鍋蓋看了一下,滿滿的一大鋁鍋水,差不多是一桶水了。張玲玲有點疑問,“你準備干什么???一下子少這么多水,一時半會的也燒不開?!?br/> “待會兒洗把臉再洗一下腳,沒別的了,咱們兩個人差不多要用這些,沒有多啊,水開了你還收拾不好?沒說你呢,這出去一趟本來事情就多,你又給自己折騰這么多事,干嘛呢?有沒有人給你頒一先進個人獎,那么拼做什么,在隊里干活還有隊長看著呢,做多了給的公分就高,在宿舍里面做多了大家都當你傻,可著勁的欺負你?!焙戊o可能聯(lián)系到自己的處境,語重心長的說。
“本來我看你已經改了,不準備說了,誰知道你現(xiàn)在還給自己折騰那么多活,圖什么啊。我就準備這樣熬著,她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看誰能犟過誰”,何靜說著說著就有點來氣,張玲玲看到那邊幾個人看過來,就拉了一下何靜袖子,這事情可以意會不可言傳,知道不能說破。要不然她們處事就破罐子破摔,更沒有底線了。
再說對于外面的人來說,她們就是一個集體,別人不管你這人好壞,你們就是一個集體名詞—知青,只要一個人不好,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這一屋子的人別人也不會給你們什么好的評價。要是離開這里,大家都沒有居住在一起,村里的人說起來也是單指某人,雖然對他們也有影響,但是要小得多。所以在離開之前,張玲玲不希望何靜再跟她們鬧矛盾,再說就何靜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別人算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撕擼開了就她自己吃虧。在張翎沒來之前,何靜和張玲玲不是就被經常算計,雖然每次何靜都反擊回去了,但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別人該怎么占你便宜就怎么占你便宜,自己就圖了個嘴上痛快,在村子的風評也是不好。
張玲玲自己根本不在乎風評什么的,但是當風評跟你的個人利益掛鉤,張玲玲就不得不計較了。現(xiàn)在做什么事情,都要問一下群眾意見什么的,你在群眾眼里跟臭狗屎似的,領導在抬舉你,抬舉得上嗎?畢竟還要在這里生活七八年,這些是必須要注意的,要不然村里的女孩子誰敢接近你啊,接近你要不要嫁人了。人家說婆家什么的,可不去調查一下你的人品,都是在村子里問一下,風評好的人嫁的人相對來說就要好。
想了下,張玲玲對何靜說:“以后你別理她們,只要不觸碰你的利益,就當沒看見,像今天這樣就很好,你看她們不是就自己點煤油燈了,要是你以前就會發(fā)脾氣,最后還是你點嗎?你看一下那樣好,我也不是讓你忍著,就是她們惹著你了,給一個恨的教訓,平常就看她們蹦跶,就當看猴戲了。這日子搬家后就好了,到時候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你不開門,她們又不能砸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