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瑜冷漠的搖頭,說:“沒有?!?br/> 財主老爺臉上的笑容沒了,他看著陸風瑜,突然將手里的茶杯狠狠一擲,杯子砸在陸風瑜身上,在他墨藍色的胸襟上留下一片暈染的茶漬。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陸風瑜站著沒動,陶制的茶杯仿佛石頭一般,砸的他胸口發(fā)疼,茶水也很燙,滾燙的熱度透過夏日輕薄的衣衫,貼在皮膚上,一陣灼熱的刺痛。
陸風瑜仿佛感受不到疼似的,來總管和俞七倒是嚇一大跳。
但是此時此刻,縱使心中著急擔憂,但他們兩個卻誰也不敢走過去,幫陸風瑜擦一下胸口的茶漬,或者讓他去換一身衣服。
陸風瑜抬頭,盯著父親看,眼中的戾氣暗沉沉的仿佛一層濃霧。
財主老爺站起身,臉上沒有很生氣的表情,甚至他還眼中帶笑,仿佛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般。
他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陸風瑜,似笑非笑的問:“有能耐啊,竟然又把手伸到我后院了?!?br/> 陸風瑜冷漠的說:“你后院的人若是問心無愧,又何懼我查?!?br/> 財主老爺冷笑了一聲,說:“你老子的后院,哪怕是一潭污水,一灘爛泥,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說破天我也是你老子,你要是再給我亂來,明日我就將你從族譜上除名,你看老子我敢不敢?!?br/> 陸風瑜冷著臉,看著眼前這個所謂的父親,胸中氣悶,眼中冷漠。
這就是他的父親啊,他小時候尊敬愛戴,甚至深深仰慕著的父親。
父親并不喜歡他。
為他做的有限的那些事,都是被老太太逼迫的。
包括為他去找族長說親。
不得不說,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但起碼,還算是個好兒子。
每次想要撕破臉,不管不顧的決裂的時候,陸風瑜便總會想到老太太。
他可以不顧一切,但是不能不顧老太太啊,她已經(jīng)到了這個年紀,最大的心愿便是家里人都好好的,也希望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可以緩和一些。
雖然這事他知道,永遠都不會有可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關(guān)系更一步惡化。
陸風瑜此時盯著父親的臉,忍了又忍,拳頭握的死緊,甚至連身體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啞聲道:“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十一年前的事,你沒有給我一個交代,我只能自己去找?!?br/> 財主老爺都要氣笑了,他來回踱了幾步,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走到陸風瑜跟前,看著他的臉,聲音中還帶著笑意,說:“你自己親手殺了人,你還好意思要交代?你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你還有臉提?既然你要交代,你怎么不去報官,讓縣太爺給你公正??!”
陸風瑜倔強的與他對視,一字一句道:“她不是我母親?!?br/> 財主老爺表情一頓,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立馬轉(zhuǎn)頭去看來總管。
來總管,來總管也仿佛很吃驚的樣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老爺,緩緩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陸風霽從始至終,都站在那角落里,看著他的父親跟兄長針鋒相對,面上面無表情,仿佛這場爭吵,并不是他挑起來的,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般。
陸風瑜抬頭看過去,冷沉的目光定在他身上,隨后又很快移開。
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又或者想到了什么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