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后半夜,宴七才幽幽醒過來,想開口叫蘭亭端杯水來卻發(fā)現嗓子干得冒煙了,稍稍活動了下睡僵了的身體關節(jié),一看房間里快要燃盡的燭火就知道已經到了下半夜。
蘭亭那丫頭估計早就睡了,今日值夜的似乎不是她,宴七干脆掀開被子自己下床找水喝。
房間里的桌子上擺放著整整齊齊四只茶壺,宴七看了有些好笑,估計是今日被體內毒性控制時喝了酒讓幾個丫鬟都有些后怕,所以才準備了這么多的茶壺。
想到今日體內毒性的失控,宴七也覺得害怕的很,那是一種完全不聽自己內心控制的感受,不是口渴,而是心里對清涼有著一股渴望,以至于會對茶壺里的酒完全沒有抵抗力,也完全失去了判斷力和自制力,像是體內有了另一個人在做著這一切。
宴七倒了一杯水喝下,仔細回想著會是誰給自己下了這種毒藥,身邊的人都是自己的丫鬟,也是陳溪川培養(yǎng)的,應該是沒有叛變的可能,對自己也不可能存著那樣惡毒的心思。自己最近也沒有出過府,除了每日吃著從外面買來的小吃,基本和外界沒有接觸,還能被誰盯上呢?
一杯水見底,宴七也沒覺得有繼續(xù)喝水的沖動,便意識到體內的毒素不是時時刻刻都會作妖,而是會在某一時刻達到最高值然后折磨自己,平時也就不會過多的在自己體內橫行,比如現在,宴七只覺得一杯水下肚已經夠了。沒有了今天白日那渾身細胞都極度缺水的感覺了。
看著窗邊燭火搖曳,窗外似有月光潑灑進書桌,宴七慢慢走到書桌邊攤開了自己好幾日沒有動筆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