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聽完麻海亮說的韓國喜的事情后,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點了根煙,靠在炕頭有些發(fā)黑的墻上想了好一會兒。
小劉和小馬也不說話,靜靜的等著。
麻海亮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老田,跟你有關系?”
“有屁的關系!”老田一聽這話,罵了一句,在炕沿下掐滅了煙頭,拉了一把披在身上的棉襖,“那個慫貨就是個攪屎棍子,屁都不懂就敢往我們這行里踩一腳,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一聽這話,小劉和小馬的眼睛亮了,看來這個老田知道韓國喜,還知道的不少。
麻海亮更是如此,立刻咧著嘴笑了,“我就說嘛,這么個到處惹禍的,怎么會是你老田的人呢,那你還有啥不能說的?”
老田似乎有所顧忌,但是看著淡定的小劉和小馬,還有一只咧著嘴跟他笑的麻海亮,使勁兒一垂大腿,“我豁出去了,管他媽什么江湖道義,他既然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br/> 老田又點了根煙,慢慢的說了起來。
老田在麻田縣是個有名的土夫子,這里交易市場大部分真貨來源都是從他這里出去的。
他手底下養(yǎng)了一幫子人,因為人講義氣,又不小氣,漸漸的在麻田縣就成為了這個行當里的頭頭。
麻田縣從事這一行的人很多,隨著老田的崛起,漸漸的都被他收攏了。
可以說,麻田縣這個文玩古董交易市場幕后的老大就是老田。
只是因為這個市場從事的交易活動是法律說不允許的,麻海亮退伍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整頓盜墓猖獗的問題。
但是土夫子們行動隱秘,沒有抓到現(xiàn)行很難判罪,而外面擺攤的物件,真假貨充斥,又很難讓人抓到證據(jù)。
麻海亮和老田之間的交情就是在一次抓捕中得來的。
老田被麻海亮堵在了盜洞口,輸?shù)男姆诜?br/> 關了幾年后出來,麻海亮不計前嫌的幫他辦這個辦那個的,慢慢的,老田也想明白了,年紀也大了,土夫子的日子也不想干了。
于是,就呆在這里收收貨,賣賣貨,遇到棘手的青銅器什么的,他還上繳過幾次。
麻海亮也算照顧他,平時只要不是很過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就在前不久,麻田縣忽然來了幾個人,那幾個人一看就是古董行家,他們不要那些笨重的大物件,專挑玉器小件入手,幾乎把攤子上有點年頭的都挑走了。
擺攤子的人,幾乎都是真假摻半的賣貨,把真的都挑走了,虧得差點上吊,就一起找上了老田。
老田聽了只是說:“你們這么干,都指望買家打眼賺錢,肯定長不了,虧本可以不賣,賣了又來找我哭窮,真當我不知道你們這是想要我替你們出頭黑吃黑嗎?”
老田的話,很平淡,但是意思在明顯不過,讓那些找上門來的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走了。
這幫人前腳走,后腳就有人找上了門,為首一個人,看起來很年輕,三十多歲,穿著打扮非常講究,看著就不是尋常人。
他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老田出山,幫他們去盜一座古墓,價格隨便開。
老田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那些人也不生氣,說了句“買賣不成仁義在”就離開了。
這伙人離開后,老田左思右想的覺得不太對,就放話出去,麻田縣的土夫子誰都不準接這個活,就沒再去管了。
沒想到,韓國喜,一個啥都不懂的人,竟然接了這個活,和他一起的是一個曾經(jīng)在老田手底下干過活,后來因為手太“臟”被老田趕走的一個人。
他們不僅盜了墓,還手“臟”的藏起了很多東西拿來出貨。
這么壞規(guī)矩的人,老田生氣的傳話,以后這兩個人在麻田縣不準任何人跟他們交易。
沒想到這個韓國喜卻跑到了江城,還把江城警方惹了過來。
剛開始老田猶豫著不肯說,就是早打算用江湖手段解決這件事的。
“來找你的人叫什么你知道嗎?”聽完后,小劉忽然問道。
老田抬眼看了看小劉,又看向麻海亮,麻海亮對著他點點頭,他才開口道:“那人被稱為霍先生!從來沒聽說過,但是他手底下有一個人我倒是有點印象,是湘省那邊的暗路頭子,人稱老酒,具體叫什么我不知道?!?br/> “老酒?霍先生?”小劉和小馬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名字。
“老酒?”麻海亮一聽,立刻問道,“是不是早些年被通緝的那個文物走私販子?不是死了嗎?”
“我們這一行,詐死還新鮮嗎?”老田自嘲的笑了笑,“年輕的時候,為了躲禍,我也詐死過兩回呢!”
“那你知道那個叫韓國喜的人現(xiàn)在在哪里嗎?”
“他?”老田不屑的哼了一聲,“估計早就被他們埋了!”
現(xiàn)在,線索是有了,但是還找不到線頭。
從老田家里出來回到賓館,小劉和小馬立刻和喬琳進行了匯報。
而巧合的是,晉省刑警支隊也發(fā)來了消息,說是在晉省省城忽然出現(xiàn)了一伙人,正在四處尋找買家,根據(jù)之前江城這邊通報的內容,極有可能和江城繳獲的那批文物是同一批文物。
而放出來的消息,為首之人正是姓霍。
由此,喬琳才做出了下一步的計劃,她假扮成一個黑道大佬的情人,前去接洽文物走私,坐實證據(jù)后,就立刻實施抓鋪。
而晉省那邊的刑警支隊也會和喬琳他們聯(lián)合行動,由他們那邊的支隊長化妝成那個黑幫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