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的地牢里,密不透風(fēng),依稀還可以聞到那些腐臭的味道,這里永遠(yuǎn)傳來的都是撕心裂肺的咆哮。
女人和男人們都蓬頭垢面的就和鬼魅一般,他們仿佛已經(jīng)喪失了正常交流的能力。
沈阿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地牢的入口。
“姑娘這種地方本來就不是應(yīng)該你來的還是回去吧,這里比較晦氣,關(guān)押的但是重要的犯人……”
她連忙一臉堆笑,從手上竄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手鐲放到了玉鐲的手上。
“您就通融一下,這就當(dāng)我給您的一些報酬了?!?br/> 男人微微的低垂眼眸,看到了那金燦燦的手鐲,在手上掂了一天,覺得還是蠻有分量的。
“不錯呀,早拿出來孝敬我不就好了嗎?時間不要太久,給你一炷香的時辰?!?br/> 沈阿碩連忙點頭道歉,隨即便就走了進(jìn)去,屋子里陰暗潮濕,男人靜靜地蜷縮在角落里,往昔往日的霸道威風(fēng)早就已經(jīng)蕩漾無存了。
宋大實此時顯得格外的沮喪,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幾日未見,好像都瘦了好幾圈。
“你來干什么?看我的笑話嗎?”
他聲音變得格外的低沉,就像是一只雄獅,隨時準(zhǔn)備著發(fā)動攻擊。
沈阿碩微微的撇了撇嘴,并沒有多說半句話。
“我的兒啊,是為娘要來看你呀,對不起,還是我們把你害了,本來是想著借助著那個女人幫你洗脫冤屈,沒想到……”
老人家后半段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淚水就已奪眶而出,他用那骨瘦嶙峋的手不停地?fù)崦鴥鹤幽菫鹾跐饷艿念^發(fā)。
她的心在微微的顫抖,在瘋狂的滴血。
“兒子早知道這樣的話,咱們還不如和現(xiàn)代老爺多說幾番好話,或許還不至于淪落至此。”
宋大實緊緊的咬著后槽牙,想起今天早晨的那一幕幕,心里的怒火就沸騰了。
“娘,你也不要再說這些,本來人就是我殺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終究會有那么一天的。”
“這里比較陰暗潮濕,您的身體又不好,還是趕緊回去吧?!?br/> 宋母老淚縱橫,一直在那不停的抽泣著,一刻都不愿意離開自己的兒子,如今整個宋家早就已經(jīng)分崩離析了,老三到現(xiàn)在為止也找不到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宋二實也早就已經(jīng)沒臉見人逃之夭夭,整個宋家早就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勸了許久,才掙扎著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地牢。
兩人并肩走在這茫茫的夜色之中,老人家凝視著沈阿碩的容顏許久。
心中感慨萬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縈繞在心房,想起剛剛進(jìn)家門的時候,這么好的一個兒媳婦,自己卻不知道珍惜。
那時候也太縱容著宋大實,導(dǎo)致著這么好的一個兒媳婦,最后便宜到了老陳家。
猛然想到此處,她的心中就感覺到格外的凄涼。
“兒媳婦呀,也算是我對不起你……”
“希望你真的不要太埋怨我這個婆婆,以后啊,我這孫子還得希望你多多照顧她,畢竟還那么小,不能沒爹又沒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