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住了,也不忍心阿二叔勞心費力的替他們謀生存,敲門進去:“既然不想做,那咱們就不做了!”
“不做不成啊,再過段日子,恐怕僅剩下來的產(chǎn)業(yè)也都要被吞并掉了。我本來只是想著慢慢的讓你們這一幫一直跟著我的人可以走上正路,慢慢的可以走到陽光下去,不要像我這樣……可現(xiàn)在看來,我們還是要重新思考,接下來怎么辦,不然要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成凱記得,當(dāng)時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第二天阿二叔就和他說他準(zhǔn)備把這批貨接下來,起碼可以維持兄弟們一段時間的生活。
成凱嘆了口氣,看了看眼前幾張新鮮的年輕面孔:“其實阿二叔是個好人……他一直都想要好好的把我們帶上正途,將來可以挺直了腰板做人,可以娶妻生子,安穩(wěn)度日。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為頂著個大哥的名頭還要做好人,所以我們的日子很艱難……”
飛哥把咚咚咚的桌子上的賬本拍的灰塵亂飛,又撓撓腦袋上的刀疤:“沒見過當(dāng)大哥的還能把日子過得這么慘的!林夕,你曉得吧,我們飯都快吃不起了!”
這話咋一聽很搞笑,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心酸。
“找云冉啊!”林夕眼稍稍飄過飛哥,飄過成凱,她道:“不是他安排的我們嗎?他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青峰看她撇著嘴的模樣,不由呵呵的笑,拍了拍飛哥的肩膀,安慰他受傷的心:“別擔(dān)心,總不至于沒有活路……”
飛哥一拍桌子:“能不擔(dān)心嗎,就都和你們一樣,動動嘴皮子,天上就掉餡餅了啊……”
林夕往前走去,尋了張大靠背凳子一坐,一靠,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那你說怎么辦?”
聽飛哥叨叨的一瞬間,神思就飛走了。
沒來上海的時候吧,在盤絲被軟禁的那段日子里,咬著牙撐著也要想要來。
來了吧,也見不到人,見到人也說不上兩句話,還看到鶯鶯燕燕的繞在身邊,說不定哪天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她了。何止是沒有飯吃,她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這樣可不行!
林夕瞬間回身,像瞬間打了強心針一般的,嗖的就站了起來,把桌子上放著的一堆賬本往懷里整個兒一擼,全部摟在了懷里,抱著它們往臥室走去:“這些我晚上好好的研究研究……”
留下幾個男人面面相覷。
“她怎么了?”
青峰搖了搖頭,看著飛哥和成凱,笑道:“大概受了點小刺激……”
林夕可還沒有走遠,聽到青峰這話,忿忿回頭:“青峰,我和你講,你就盼著點我好吧……不然都要哪兒來回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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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府里。
云冉背著手站在窗前,外頭陽光明媚。
他的心里似籠罩著一層陰影。
剛才回來的路上,小斐沉默了半路,還是忍不住問他:“剛才的那個姐姐,說你們在林霞鎮(zhèn)的時候就認識了,是真的嗎?”
何止是認識!
自己的傷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好,每兩天還要到醫(yī)生那里去換個藥。
不說全部拜她所賜,她也是有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