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師收徒?!”
蔡杳呆頭呆腦地看著跟前的高璋,覺得自己的聽覺似乎出了問題。
就見高璋抬手比劃了半天,然后胡亂指了個方向道。
“不錯,家?guī)熌耸窍扇伺碜娴膶O子,壽有二百余歲,雖然前些日子,意圖破碎虛空,羽化登仙。
奈何塵世污濁,塵緣未能斬盡,結果元神受到了重創(chuàng)……”
聽著自家公子吹出來的牛皮,一干遇事喜歡動手的高家人腦子明顯不夠用了。
“真的假的,富安大哥,府里那位彭真人難道不是腦血栓?”
“富安大哥,我明明聽說那位彭真人是馬上風……”
“都特娘的給我閉嘴,公子說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爾等若是壞了公子的大事,老爺和夫人不扒了你們的皮。”
富安惡狠狠地低聲鎮(zhèn)壓了這幫高家打手護衛(wèi),這才敬畏地看向那正說得神采飛揚的公子高璋。
就公子那腦子,你們還真當他只是個孩子?
“怎么樣,蔡老六你愣著做甚,趕緊表個態(tài),你是準備主動同意,還是被動同意?”
蔡杳一臉懵逼地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高璋,一副一言不合又要以力服人的架勢。
瞬間就明白了什么是被動同意,已經被心狠手辣的小孩子揍出了心理陰影的蔡杳只能含著一包眼淚,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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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大宋宰相蔡京第六子蔡杳,決定化干戈為玉帛。
今日與高太尉之子高璋相逢一笑泯恩仇,握手言和,盡棄前嫌……”
“快寫啊,愣著做甚?”
“……我自愿接受大師兄高璋的邀請,拜入彭玄機彭真人門下,為其二弟子。”
一干蔡家人與高家人,連同那位半邊臉上多了個巴掌印的陸教頭。
全都呆若木雞地看著太尉之子高璋耐心地指點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宰相之子蔡杳在那里奮筆疾書。
高璋打量著這抄錄完成,簽字蓋印甚至就連手印也蓋下了的代師收徒協(xié)議書。
“嗯,你這字是丑了點,可好歹也算是當個憑證?!?br/>
“當憑證……”蔡杳看著被迫寫就的內容,眼眶瞬間就紅了。
高璋把這份代師收徒協(xié)議書交到了那表情僵硬的心腹親隨富安手中。
抬手拍了拍這個體重快趕上自己兩個的胖子蔡老六,語重心長地道。
“咱們化了干戈,日后遇上,也能夠以師兄弟的身份招呼,而不是大巴掌朝著臉上招呼,多好……”
鼻青臉腫的蔡杳呆呆地看著嘴巴開合不停的高璋。
原本的憤怒還有之后的恐懼與羞恥散去,漸漸冷靜下來的蔡杳突然覺得,高璋說出來的那些話,似乎還真有些道理。
特別是那句江湖不只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讓蔡杳覺得自己面對不像是比自己小的少年郎,倒像是老奸巨滑的親爹在跟前循循善誘地言傳身教。
就在這個時候,就看到了高璋沖自己伸出了手指頭,頻頻搓動。
“這是……”
“我說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伱我?guī)熜值?,拜了師,總得給束脩吧?”
“不過咱們師尊是個老神仙,收徒主要是看緣分,不會太在意束脩的儀式感,你直接折現(xiàn)就成?!?br/>
看著高璋那張開合不停的嘴,蔡老六是真怕了。“可我沒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