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不禁兩眼一亮,真有一種恨不得直接穿衣出門去,再到師師姑娘床底躺上一躺的沖動。
不不不……不能這樣,首先,是因為趙官人的到來,跟師師姑娘眉來眼去。
而在床底躲貓貓的自己,心境產(chǎn)生了劇烈的波動,情緒變得十分復雜……
既羞恥,又刺激,又憤怒,總之,正是因為各種情緒揉雜在一起,得不到宣泄的出口,才會思如泉涌。
由此看來,師師姑娘那里,自己還是要多去走動走動,不但因為這位美人兒傾城傾國,才情過人。
重要的是,萬一又出現(xiàn)這樣的契機,或許……
兩眼很亮的周郎一想到師師姑娘的床底終究太硬,不免心中一梗。
畢竟那不是個正經(jīng)地方,自己總不能光為了創(chuàng)作佳作,老尋思往那里鉆吧?
正在浮想聯(lián)翩的周郎,揉了揉自己那還有些發(fā)麻的胳膊,頗為自戀地又欣賞了一回自己的大作。
這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榻上躺倒,腦袋一歪,郁結(jié)已消,早就已經(jīng)身心俱疲的他終于沉沉睡去。
周邦彥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夢,在夢里,自己才是那個后來者。
趙官人躺在床底下不敢稍動,只能憤忿欲狂地在床底,聽著自己跟師師姑娘蜜里調(diào)油,酥手分橙,操琴調(diào)笙……
直到門外響起了叫自己起床的聲音響起,周邦彥睜開了眼,仔細地回味了這個美夢,仿佛,夢中才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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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那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周郎給驚醒了過來。
“美成,美成老弟,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在睡?”
聽到了這聲吆喝,周郎晃了晃腦袋,這才驚覺已然睡到了臨近中午時分。
“我當是誰,原來是定夫兄,你怎么來了?”
猶自覺得困頓的周邦彥隱蔽地打了個哈欠,朝著這位溜達進了書房之后,開始東張西望的摯友游酢問道。
“今日左右無事,想著與美成兄也多日未見,就特地過來,咦……”
同樣多才多藝的摯友游酢兩眼直勾勾地打量著周邦彥擺放在書案上的那首《少年游*并刀如水》
昨天因為鉆了師師姑娘床底聽了大半夜的床,結(jié)果才思如泉涌寫下足可流芳百世的佳作,落入了這位好友的眼中。
“我說美光老弟啊,這年余以來,你一直推說沒有佳作問世?!?br/>
“那這是什么?”說到了這,游酢忍不住抄起了這份《少年游*并刀如水》大聲地朗誦起來。
不得不說,這一首詞,絕對算得上是周郎這數(shù)年來少有的上佳之作。
堪堪讀罷,就看到游酢將這張《少年游*并刀如水》往那案幾上一擺,開始興致勃勃的硯墨提筆。
“哈哈,此等佳作,為兄自當抄錄宣揚??纯茨切┱f賢弟你江郎才盡之人,有何話說?!?br/>
“啊,這……”周邦彥不禁臉色微變,心中一梗。
這可是老夫在師師姑娘床底下獲得的靈感。這萬一要是傳揚開來……
運筆如飛,不多時便已然抄錄好的游酢回頭朝著周邦彥一笑。
“賢弟兄,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正好都這個時辰了,走,隨愚兄往那藏香閣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