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兩輛車悄無聲息的開進了梧桐巷。
“這就是趙太太的房子?”
黑色的大門緊閉,院墻足有近兩米高,蘇三踮著腳往里看,楊樹的巨傘從墻頭探出來,襯著擦黑的夜色,更顯陰郁。
這宅子的大門鎖非常牢固,幾個警員上前砸了幾下紋絲不動。
羅隱說:“你們撤遠(yuǎn)一點?!?br/> 蘇三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經(jīng)被苗一拽著向后退去,只見羅隱利落地拔槍射擊,大鎖頭上火花四濺,他接著飛起一腳,大門吱呀呀地開了,蘇三被眾警員裹脅著一起進入,她回頭看去,見小吳面有難色站在門口,目光躲閃,蘇三只能暗自嘆口氣,加快腳步跟著大家一起走進去。
院子很大,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和灌木叢,碎石鋪就的路上也是雜草叢生,可見這院子一直閑置。
據(jù)趙青萍所說,這宅子是前年被那個男人送給趙清芳的,因為面積大院子也大,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租客就這樣空置了。
蘇三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院子中間的洋樓被周圍的植被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加上這里算是有錢人家居住之地,行人不是很多,還真是一處僻靜所在。
洋樓的門也緊鎖著,羅隱如法炮制,門打開后,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著臭氣撲面而來,當(dāng)先沖進去的苗一被這氣味熏得急忙退了回來,用手在鼻子處不停扇風(fēng),咬著牙低聲說:“這什么味啊?!?br/> 蘇三知道,這還是死亡的氣息。
警員們其實早有準(zhǔn)備,紛紛從兜里掏出醫(yī)用的棉線口罩戴上,用以擋住洶涌的臭氣。
蘇三愣了一下,自己并沒有預(yù)備這些東西呀。
這時羅隱一揮手,一個白色的東西被擲到她胸口,蘇三手疾眼快伸手一撈,原來是個口罩。
羅隱嫌棄地吸吸鼻子,嘴里不屑地說道:“真沒用,這點氣味哪里需要戴這玩意,捂得慌?!?br/> 蘇三大喜,也顧不得他話中的諷刺,這可是緊要關(guān)頭,他愛說啥就說啥吧。
羅隱見她將口罩戴上,眼中閃過一縷笑影。
有警員打開燈,羅隱看了下燈附近的開關(guān),很干凈沒有灰塵,這里近幾天還有人來過。大廳里的沙發(fā)上都蓋著白單子,襯著滿屋子的血腥味給人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那些起伏的下面就是尸體一般。地面被擦的干干凈凈,卻有一行血腳印,是從里面走出來的樣子,在門口還用力蹭了下留下兩道血痕。
苗一索性一把將白單子都掀開,明知道這些不過是胡思亂想,可所有人都不由地松口氣,還有人擦了一下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
羅隱俯下身盯著那腳印。苗一此刻心驚肉跳,磕磕巴巴地問:“頭兒,您……看出什么來了?”
“奇怪,這腳印有些古怪?!?br/> “是挺古怪的,看著那么邪性,嚇人?!?br/> “從這腳印看,應(yīng)該是43碼左右的男鞋?!?br/> 羅隱用手掌在腳印處比劃下:“可是你們看這里,這里有什么不同?”
他指著一處比較連貫的腳印。
蘇三想了想:“好像有點拖拉啊?!?br/> “是,古怪就在這,有點像一個腳小的人穿了一雙很大的鞋,走起路來拖拖拉拉的,步子邁得也不大。最奇怪的地方是,既然這地面都被擦過,為什么這行腳印卻沒被擦去?!?br/> “興許那人就懶得擦了唄?!泵缫坏吐曕洁熘骸摆s緊去現(xiàn)場啊。”
羅隱站起身,指著血腳印走出來的那個房間說:“進去看看?!?br/> 苗一又一馬當(dāng)先推開門,一個警員用手電筒朝里晃了晃,接著墻上的燈開關(guān)被打開,接著好幾個警員都啊的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