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一琢磨晏珩的話,皇上就皺起了眉頭:“你說,他聽聞你會經(jīng)過大關(guān)鎮(zhèn),所以提前等候?”
晏珩點頭道是,接著又道:“末將急于回京稟報饒州之事,本不打算應(yīng)允馬知縣的請求,想著回京稟知皇上,再由皇上下旨派兵去剿,如此才合情合理?!?br/> “但轉(zhuǎn)念一想,若這期間有百姓因此喪了命,末將必會終身愧責(zé),皇上愛民如子必也會斥責(zé)末將太過因循守舊?!?br/> “所以在和秋分公公商議后,由秋分公公壓軍先行,末將改道去了解大關(guān)鎮(zhèn)的匪情,計劃用最快的時間解決再快馬追上秋分公公?!?br/> “誰知到了大關(guān)鎮(zhèn)才發(fā)現(xiàn)鎮(zhèn)內(nèi)并無山匪作祟。末將被馬知縣給耍了。”
“他為何要耍你?”皇上聽得一頭霧水,神情極是困惑。
晏珩皇命在身,私自改道去別處已是違抗圣旨了,但事出有因,皇上倒也能理解。
可馬升一個七品小知縣如何敢戲耍一品軍侯?!
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末將也想不通??!”晏珩的神情比皇上更加的困惑,緊接著他矛頭一轉(zhuǎn)直指傅仲,不解道:“傅首輔可否解答,究竟為何要阻止末將回京呢?”
此話一出,殿中的人都懵了,這怎么又牽扯上了傅仲了?!
“晏都督這話是何意?”不等傅仲開口,謝懷先問出了疑惑:“難道都督懷疑馬知縣是聽了傅首輔的吩咐?”
“不是懷疑?!标嚏駬u搖頭,而后斬釘截鐵道:“是證據(jù)確鑿!”
傅仲側(cè)目審視著晏珩,似在猜測他這句話中的真假。
君臣多年,皇上還算了解晏珩,他說證據(jù)確鑿,那就一定是有鐵證的!
這般想著皇上眉間起了皺褶,眼底浮現(xiàn)算計之色。
文臣武將自古難合,晏珩和傅仲也不例外,況且他們除了是政敵,私底下也是有仇的。
但站在皇上的角度看,他們兩個打擂臺似乎沒什么壞處,倒省了他去彼此制衡了。
可若這西風(fēng)壓倒了東風(fēng),那這局面恐要失衡。
這并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場面。
沉吟著皇上看向傅仲,見他相比以往格外的沉默,不覺皺起了眉:“傅卿可有話要說?”
傅仲先是恭敬的朝皇上揖了揖手,而后側(cè)目看向晏珩,皺眉道:“微臣大概聽明白了,晏都督的意思是說,微臣聯(lián)手大關(guān)鎮(zhèn)的馬知縣,意圖要對晏都督不利!是這樣嗎?”
“是這樣沒錯?!标嚏窨粗抵伲鄣讕е愕淖I誚:“那么,傅首輔現(xiàn)在要狡辯了嗎?”
傅仲被他的話噎了下,臉色有些難看,拂袖冷哼道:“難道晏都督說什么,我便要認下什么?”
“傅首輔言重了!”晏珩沖著上位揖了揖手,似笑非笑道:“皇上在此,末將豈敢有這等混賬心思?”
傅仲見不得他這小人得志的模樣,又是冷哼了下,道:“晏都督所說,微臣一個字也不認!”
“不過微臣倒是聽說,晏都督曾與馬知縣發(fā)生了爭執(zhí),隨行的副將甚至動了手?!?br/> “如今馬知縣被燒死一案尚未查明白,不知晏都督可知道些什么內(nèi)情?”
說著揖手道:“求皇上給微臣一個公道!”
臟水反潑,這是傅仲常用的手段了,晏珩并不意外,聞言笑意泛了冷:“傅首輔要公道?末將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