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回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了過來尋人的侍女,侍女不敢聲張剛剛把人弄丟了的事情,回到了游園會上,提都沒有提。
侯夫人與蘇若水越發(fā)親熱起來,江浸月看見的時候,兩個人正手握著手,脈脈含情。
江清歌臉上是止不住的滿面春風(fēng)。
一問才得知,原來是剛剛的斗詩,江清歌拔得了頭籌,侯夫人足足夸了有半刻鐘的時間才停。
今日能來這侯府春日宴的,夫人小姐們哪個不是人精?誰看不出來侯夫人親近江清歌而冷落沒怎么露面的江浸月?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卻也各懷鬼胎。
春日宴結(jié)束后,蘇若水帶著兩個女兒最后離開了遠山侯府。
蘇若水摸不準江清歌與侯夫人到底談了什么,侯夫人的態(tài)度又是如何,只能拉著侯夫人的手,不斷的試探。
侯夫人笑的意味深長,可是就是不接話,江浸月臉上也不見失落或者高興,只是天真俏麗,好像今日真的只是熱情好客的主人的一場游園會。
“回去吧,等過幾日子杭回來,必定登門拜見老夫人?!焙罘蛉艘皇掷甯?,一手拉著江浸月,笑容溫婉嫻靜。
遠山侯府小侯爺姓宋名朗,字子杭,家里小字叫習(xí)慣了,便也大多數(shù)人都會叫小侯爺宋子杭。
江浸月垂下眼睛,笑的嫻靜又帶著些許的怯弱,把自己完完全全偽裝成一只小白兔。
侯夫人這樣說,有著兩種意思,一是告訴江浸月,她勉強同意了婚事,也請回去讓老夫人放心,另一個意思是,她拉著江清歌,想要暗示蘇若水,她們?nèi)绻€想著侯府的親事,那就請動作快些。
可惜,蘇若水是個蠢的,她的笑容里還帶著六分的討好三分的疑問,顯然是沒明白高段位人士之間的暗示,當(dāng)然也沒明白,侯夫人到底要不要退親了。
江浸月眼風(fēng)掠過,就見著了江清歌微微凝下來的面容。
她這個大姐姐,素有才名溫柔賢淑,平時又不多話,卻是個青出于藍勝于藍的狠角色,每一句話都能講在點子上,刀刀即是致命溫柔刀。
蘇若水沒懂,江清歌卻是懂了。
離開了遠山侯府,蘇若水只能滿頭霧水干著急,直接讓江清歌坐進了后面的馬車,她跟江浸月坐在一起。
蘇若水直覺侯夫人自從跟了江浸月出去又回來之后,有什么地方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到底哪里不對。
至少,侯夫人對清歌,是真正的親昵熱情,于是問道:“老夫人讓你帶了什么東西給侯夫人?”
江浸月的謊話信手拈來天衣無縫:“不過是鄉(xiāng)下莊子里出來的一棵野人參,小侯爺身子骨一直不大好,老夫人讓我?guī)Ыo侯夫人試試?!?br/> 宋子杭確實是從小體弱多病,也是為什么今日游園會宋子杭沒有露面的原因,聽說是找到了一位江湖名醫(yī),千里迢迢求藥去了。
“那侯夫人有沒有跟你說退親的事情?”
蘇若水捏著錦帕,緊張的微微氣喘,目光直直的盯住江浸月,恨不得直接挖開江浸月的腦袋看看剛剛侯夫人到底跟她說了什么。
江浸月垂下了頭,臉微微的紅了,咬住嘴唇聲如蚊吶:“女兒自然是知曉再也配不上侯府了,只求了侯夫人一定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姐姐,并與侯夫人講明,女兒與姐姐并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