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不是有些太過小心了?”韓氏悠悠的問道。她摸摸自己的小腹,這是她盼了多年才盼來的孩子,自然是要謹慎萬分了。
飛絮連忙回道:“此事干系重大,夫人怎樣小心都是不礙的。只是,算算日子已經(jīng)滿三個月了。夫人果真不告訴侯爺嗎?”
“這事,我已經(jīng)告訴他了。要不這些日子,他怎么來的這么勤?”韓氏撇撇嘴說道。
聽了韓氏這滿含酸味的語氣,飛絮連忙勸道:“侯爺自回京以后,哪一日不來咱們院子?便是不在這留宿,也會陪夫人說上一會子話,夫人這話可有些冤枉侯爺了?!?br/> “冤不冤的,他自己心里清楚。橫豎,我都這把年紀了,也不指望著情情愛愛的活著,只希望這一胎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哪怕是個女孩也好。這樣,湉姐兒將來好歹也能有個嫡親的姊妹扶持。那些隔著肚皮出來的,終究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表n氏冷聲說道。
飛絮知道她說的是沈英,這個二姑娘,平日里看著柔順溫和,再想不到私下里竟然是那樣的性子,幸虧大小姐及時發(fā)現(xiàn)了,若不然還真是后患無窮呢。她只有緩聲勸道:“夫人很不必為了這起子小人傷肝動肺的,咱們大姑娘將來是妥妥的五皇子妃。而那二姑娘,便是再有凌云之志,她的前途不還是夫人的一句話嗎?”韓氏給沈英挑了幾門子親事,終歸是養(yǎng)在身邊多年的姑娘,韓氏還是念著幾分香火情的。沒想到沈英卻嫌棄這些人家家世太差,并婉轉(zhuǎn)的向沈明昌抱怨此事。還說,姐妹之間的婚事要是差的太多,怕韓氏會被人詬病。
一個庶女,想跟嫡女比親事,這才會被人詬病的好吧?經(jīng)過這事之后,沈英是徹底的被韓氏放棄了。這丫頭就連沈蓮都比不上,雖然看上去有些刁蠻,但是腦子也比她清楚。以往不過是裝著溫和端莊的樣子,如今確是漸漸嶄露鋒芒了。還不是為著老大被侯爺送到了鄉(xiāng)下,儼然是被放棄了。而沈英的同母弟弟沈茂,最近常被侯爺稱贊嗎?哼,就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韓氏雙目一轉(zhuǎn),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法:“既然咱們家的這位二姑娘一心要往上面走,那我少不得要助她一臂之力,才對得起這些年的母女情分。”
忠義侯府的這些勾心斗角,都已經(jīng)遠離了悠然,她正一心一意的在忙活著她的繡活。如今,這繡品的大致輪廓已經(jīng)出來了,只需一點點的往里填色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三了,這天正是小年。兩日前,安然就從書院里回來了,他這次可以在家多待些時日,直到過了正月,書院才會正式開課。
悠然見自己的進度不算慢,便也暫時將活計停了下來。這里過年,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什么東西都要手工去做,效率自然高不了。
吃過了餃子和糖瓜,小年也就過完了?!岸?,糖瓜粘;二十四,趕集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燉羊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fā);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鬧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這首兒歌很生動的描寫了這個時空的人們過年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