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子,南府的舞姬又上來獻(xiàn)舞,只見的那個領(lǐng)舞的歌姬分外清純可人,秋眸似水,青絲如墨,著一色月白色裙裾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宛然一笑,天地失色,咸豐皇帝的眼睛已經(jīng)粘在那舞姬的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杏貞也看的神魂顛倒,睜大眼睛看著那舞姬的腰和胸,那蜂腰,那酥胸,還有那宛如圓月般的屁股,還有……安茜在身后輕輕咳了一聲,杏貞瞬間清醒回來,尷尬地用手絹按了按嘴角,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安茜,安茜朝著皇帝的方向努了努嘴,杏貞看到了月光下的咸豐皇帝和自己一樣一臉色迷迷地盯著那個領(lǐng)舞的舞姬,心里一動,揮手招來升平署南府舞姬的管事太監(jiān),那太監(jiān)俯首過來聽著懿貴妃娘娘的教訓(xùn),聽到懿貴妃娘娘的懿旨,又看了一眼在庭中翩然起舞的那個舞姬,笑著連連點(diǎn)頭,連忙退下了。
一曲舞畢,琴簫聲頓絕,天地間一片靜謐,只有明亮的月光如水灑下,皇帝輕輕地拍著手叫好,眼里藏不住對著那舞姬的神魂授予的迷亂之色,那舞姬跪下請過圣安,就帶笑地退出去了。
杏貞看著皇帝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之后皇帝對著接下拉起的節(jié)目就了無興趣,吩咐上月餅,獻(xiàn)到懿貴妃案上的是兩個蓮蓉燕窩廣式月餅,一個團(tuán)壽松仁什錦大月餅,那什錦大月餅估摸著有三四斤重,還有幾個蜜汁火方月餅和如意玫瑰豆沙蘇式月餅,杏貞不愛吃咸月餅,讓小安子切開了一個玫瑰豆沙月餅,吃了幾塊,邊喝著馬蹄羹,邊吃月餅,正不亦樂乎的時候,咸豐皇帝就放下了手里咬了一口的月餅,索然地說道:“吃了月餅,今個兒的夜宴就到這吧,朕回九州清晏歇息?!?br/> 杏貞連忙起身,走到了正欲起駕的咸豐皇帝身邊,對著皇上悄然一笑,低聲說了一句,“皇上,那舞姬臣妾已然吩咐了敬事房,送進(jìn)了九州清晏了?!?br/> 咸豐驚喜地看著這最懂自己心思的懿貴妃,連忙握了握懿貴妃在秋風(fēng)里微微有些涼的雙手,低聲說道:“蘭兒,你居然如此貼心,朕要怎么打賞你?!”
杏貞笑道:“皇上高興,臣妾自然就高興,如今臣妾懷著身子,麗嬪又有了大格格,皇上身邊少了幾個可心的人,難得今天那舞姬有福氣讓皇上看中了眼,皇上不好意思開口,臣妾自然要為著皇上分憂?!奔鳖I(lǐng)導(dǎo)之急,想領(lǐng)導(dǎo)之想,這才是搞后勤的最高境界。
“好,”咸豐皇帝緊了緊握住杏貞的雙手,然后松開,“朕明日再來看你?!?br/> “恭送皇上?!避操F妃連同眾女齊齊行禮如儀,把興致勃勃連忙去采花的咸豐皇帝送走,云嬪走了過來,扶起杏貞,好奇地悄悄在杏貞耳邊問道:“貴妃娘娘,皇上這是怎么了,又突然興致好了起來?”
“也沒什么,”杏貞轉(zhuǎn)過身子,和云嬪走出了流水音榭,坐上了轎輦,“就是明個咱們又要多個姐妹了,貞妃,找個好點(diǎn)的宮室,灑掃裝飾起來?!必戝c(diǎn)頭稱是,杏貞右手一拍轎輦上的扶手,太監(jiān)就起了駕,一行數(shù)人,又快又穩(wěn)地向著南邊的曲院風(fēng)荷去了,只留下幾個各懷心思的妃嬪留在流水音榭,沐浴在月光下默默無聲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