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同情了一番這個可憐的姑娘。
按照慣例,姑娘們見著這一幕,見著這樣一個美男子說出這種話,都會故作羞澀,違心的說自己不想看殿下寬衣解帶,但神情都無比向往,恨不得過來直接幫殿下給脫了。
然后,殿下就會以她們待人接物不夠誠實,以她們口是心非、惡毒的欺騙一個善良的他為由,將人都給殺了。
這姑娘也是倒霉,正巧撞上殿下處理了兩只惱人的蒼蠅,殺性還未平的時候。
鈺緯如是琢磨著,并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向夜魅……
夜魅聽著他的話又是一愣。
此刻她整個人正從天上垂直往下掉,偏頭一看,自己的身側(cè)是一座山峰,眼見自己還有六米就要落地,直接這樣掉下去,定會摔死。
她眼神一冷,飛快地抽出袖中匕首,狠狠插入身側(cè)山石上!
“嗤”的聲音傳來,是匕首和石頭發(fā)生的碰撞!
匕首狠狠插入山石中,和人一起下滑,她雖然還是在下落,但這樣已經(jīng)有效減少自己垂下的壓強(qiáng)!
離地還有半米,她縱身一躍,平穩(wěn)落地,除了手因為緊握匕首而充血,虎口也發(fā)麻,身上沒見一點兒傷!
匕首一轉(zhuǎn),收入袖中,面色依舊冷淡,也沒有半分劫后余生的惶恐,仿佛方才險些摔死的危險,在她眼里根本不算是危險。
北辰邪焱似也愣了一下,妖魅的面孔上,帶著優(yōu)雅之笑,玩味地看著她。一雙眼透著邪與魅,其中情緒,令人難以窺探。
有意思,這般自救,還有這般臨危不懼的氣度。像這樣的男人,在武林中并不少見,但這樣的女人,卻絕不多見!
平穩(wěn)落地之后,夜魅很快地看向他,也不得不第一個就看向他,這男人存在感太強(qiáng),也實在俊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他有一種似神似幻般的美貌,卻透著上古妖魔般的邪氣。每一個姿態(tài),每一個神情,每一個角度,無一不美。像是佛獄中歷劫而生的妖魅,烈毒一般侵略人的心,連呼吸都有魅惑人心的味道。一身玄衣,廣袖也隨風(fēng)而動,優(yōu)美得如同一幅畫。
見他當(dāng)真在寬衣,看似薄涼的唇亦含笑,那只修長的手扯開腰帶,緩慢而優(yōu)雅的動作,像一只頗有情調(diào)的波斯貓,緩慢勾起人心底的欲望。
夜魅嘆了一口氣,縱使如此美色在前。性格使然,她面色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朋友!我知道自己的美貌,使你傾倒,讓你天剛亮不久,就認(rèn)真打扮好了自己,穿著奇裝異服,過來寬衣解帶勾引我。但是這位先生,我們都沒見過面,你太熱情并不好,所以……不如這樣吧,你先把褲子脫了?”
這些年見過的帥哥不少,可面前這位,絕對能秒殺她前半生見過的所有帥哥,她縱然對美色沒有過分的興趣,但欣賞一下也不錯。
鈺緯:“……”什么玩意兒,他沒聽錯吧?
殿下一大早過來勾引她?!還說了啥……啥來著……他先捋捋……
北辰邪焱聞言,唇角的笑意也慢慢僵住,盯著夜魅的眸光,忽然變得奇異。那眸色,似波光粼粼的湖面,被投入一顆圓潤的石頭,暈出迷醉的異彩,也更使人沉醉。
見她面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更使得他的神情玩味,凝鎖著她,像是看著一件百年難得一遇的新鮮事物,寬衣的手倒頓住。
靜默半晌之后,忽然盯著她的眼,優(yōu)雅一笑:“這位姑娘,你叫什么?”
這聲調(diào)優(yōu)雅動聽,似一把古琴彈奏出的靡靡之音,也叫人聽不出心緒。
認(rèn)真捋著夜魅那段話的鈺緯童鞋,頓時額頭一陣痛,心里更同情這位姑娘起來,殿下開始問名字了,以殿下嗜血殘忍惡魔般的心性,怕是又要禍及家人,把人家姑娘全族都給找出來滅了。
夜魅眉心一跳,姑娘?這是哪個年代的稱呼?不過她也沒在意。
見這妖魅的男人,停止了寬衣的舉動,她才漸漸收回對這個俊美男人過多關(guān)注的眸光,也聞到了極其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