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文韜!不要死!”
一個聲音在天賜腦海中回想,他幾乎快忘了那個名字。地球的名字,六年了,已經(jīng)變得那么久遠。天賜驚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腿已經(jīng)骨折,渾身都是血痕,躺在一條藤蔓之上,
“霸王食神花的藤蔓!”天賜仔細看清了藤蔓的模樣,打量四周一片漆黑,似乎是在地下,周圍還有數(shù)條藤蔓,參差不齊。天賜想起身,一股劇痛襲將而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部被霸王食神花的藤蔓的刺深深地扎了進去。
“刺扎著我,所以我才來了這兒?!碧熨n推斷著,“霸王食神花是從地底下突然出來的,難道上面已經(jīng)結(jié)束戰(zhàn)斗了?我現(xiàn)在在地底!”天賜心頭生起恐懼感,如果真的在地底,那還怎么出去。等他出去,外界的人恐怕已經(jīng)撤離禁區(qū)了吧。
天賜緩緩起身,慢慢地將背部向上挪動,廢了接近一刻鐘的時間,才將背部從花刺上拔了下來。拔出的一瞬間,頓時血流不止,天賜咬了咬牙,面目猙獰,這股劇痛實在是太難忍受了。天賜撕下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做了簡單的包扎后,開始起身。
“啊~”天賜疼得幾乎叫不出聲,他忘了自己的左腿已經(jīng)骨折了,不能行走。天賜翻來覆去挑了個姿勢,扶著墻壁單腳跳躍,開始觀察四周的地形。
“太痛了吧......”天賜走走停停,鮮血因為運動仍然不停地在流著。就這樣走了約莫半個鐘頭,天賜才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石壁,一眼望不到盡頭,就這么走,恐怕找到出口都已經(jīng)流血休克了。他緩緩地坐了下來,痛苦地哼了一聲。雖說走了這么久,但也不是白走,最起碼,他看到了一條小溪流了下來,他望了望小溪,心想:有水肯定室友出口。
“這是地下水吧,應(yīng)該是干凈的吧?!碧熨n暗自嘀咕。緩緩爬了過去,用手舀了一口。
“好涼!”說也奇怪,天賜喝了這水竟然感覺神清氣爽,趕緊又喝了兩口。隨后,感覺到五臟六腑都收到了一股沖刷。天賜顧不得慢慢體會,直接整個人爬了下去,小溪根本不深,這里的深度只是剛剛漫過腳脖子。天賜撕下衣服上的一條布,將它浸濕,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這是,神水?”天賜又驚又喜,擦得更加迅速,甚至連左腿的骨折在經(jīng)過浸泡后竟然也在痊愈。更為奇怪的是,血水流到小溪里,竟然絲毫不能讓小溪變色,依舊是清澈如故。
天賜開心壞了,沿著小溪源頭走過去,水越來越深,越來越寬,約莫走了三四公里的路,水已經(jīng)漫到天賜的腰那么深了。天賜在一個拐角處探頭出去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看到了什么.......
“霸王食神花!”天賜不敢出聲,但還是低聲開了口。只見霸王食神花拿數(shù)千米的身軀蜷縮在一起癱在石壁上上方是一道結(jié)界,泛起淡淡光芒,阻礙上方的沙土流下來。中間是一個大水潭,正是小溪的源頭,而水潭來源處有著另一道小溪,不,與其說是小溪不如說是一道小河,看水勢方向,似乎是由那道小河流下來的水形成了水潭,而流到他身邊的小溪只是這個水潭的一道缺口。
“這到底是什么水,霸王食神花為什么會在這里?!碧熨n疑惑了,望著水潭另一面的來源小河,又看了看霸王食神花。似乎,霸王食神花是在看守這個水潭,或者說,這個水潭是它的私有物品。
天賜知道,但凡天材地寶附近一般都會有兇獸掌控領(lǐng)地。那憑借這霸王食神花的實力,為什么不去源頭占領(lǐng)這股水源,而是在這守著一個水潭,就很奇怪了。
霸王食神花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天賜,天賜為自己打了打氣。游到了水潭里喝了一口水發(fā)現(xiàn)與小溪的水是一模一樣的,又游到那條水潭的來源小河處喝了一口,并無異常。
“不是這個水潭的作用,水都是一樣的?!碧熨n偷偷摸摸爬上岸,靠著石壁琢磨,最終推出一個大膽的猜想:霸王食神花的實力不足以讓它有資格享受這股神水的源頭,所以它只能守在這個水潭旁邊。這方圓不足一里的水潭對于天賜而言的確是很大了,但對于霸王食神花而言顯然是極小的,即便如此,霸王食神花也不去占據(jù)神水的源頭,那個源頭究竟是有多么可怕的東西讓這妖界至尊都不敢染指。天賜不敢再猜,他覺得自己極有可能猜錯了方向,至尊怎么可能有怕的東西,想想都是天方夜譚。
接下去的幾天,天賜每天都喝著神水,閑暇之余就盯著霸王食神花看,倒也是無聊。只不過神奇的是,一連這么多天,似乎只要喝這個神水,他就不會感到饑餓,甚至精力充沛到極致,身手也遠遠比之前要靈活許多。霸王食神花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跟個人類朝昔相伴,它并不怎么活動,只是每天都會從它那數(shù)千米大的大嘴中伸出上百根觸須伸進水潭中吸水,每次吸完都要經(jīng)過大半天的時間才能將水潭再次填滿,而天賜也是每天在他吸水之前提前喝水,喝完便開始自己的修煉,畢竟在這石壁之中,根本沒有其他事好做。
天賜每天都在石壁上畫上一道痕,以此計算這日子,雖然不見天日,但畢竟霸王食神花每日都會準(zhǔn)時的飲水,想必相差不會過大。一晃大半年,天賜每日喝水度日,修煉卻異常迅速,雖然人道修煉在這地底世界無法判定,但是光是喝著神水,天賜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修煉仙道方才有的金丹。
“我還沒選定修煉方向,就直接給我金丹了?”天賜也是驚奇,突破到金丹期,他獲得了內(nèi)視的能力??粗w內(nèi)那枚閃閃發(fā)光的金丹,捉摸不透。
“莫非這神水還有提升修為的作用?”其實天賜看了金仙與大圣的戰(zhàn)斗之后決心要修煉人道。人道大圣比之金仙強橫不少,要是到了天尊一級,肯定要更加過分。雖說人道入門簡單,高段位提升難,但天賜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只是,老天偏偏直接給了他一枚金丹,這......換做他人,修為提升到金丹期,恐怕要樂的不行,但天賜可不這么想。
“算了,大不了仙道人道雙修,這喝水都能喝到金丹,也不知道那些大王朝大世家為什么要選仙道?!碧熨n嘀咕道。這話要是讓外界的人聽到,恐怕要氣到吐血。仙道修煉要選擇一定的功法,不能如同人道一般不斷磨煉自身,否則將難進一步。像天賜這種直接服用天材地寶突破的,實在太少了,況且,十二歲的金丹期修士,誰敢信?縱然是那些大王朝大世家的嫡系子弟,這種怪物也是極少。十二歲成就金丹的,幾乎可以說不出意外,將來的成就最起碼也是天仙,會被大世家招攬。
“嗯?我的金丹為什么是銀色的?”天賜發(fā)現(xiàn)了異常,開始金色慢慢褪去,他并未在意,可是如今變成了銀色的金丹,這是什么情況?
“從未有聽過有人金丹是銀色的呀?”天賜有些無奈,“這玩意還能褪色的?”天賜甚至懷疑是因為自己沒有所謂的修煉功法,而依靠這些神水晉升到金丹不是貨真價實,從而導(dǎo)致變成銀色。
“這地方也沒有人啊,這樣修煉下去說不定回像武俠小說里的走火入魔怎么辦?”天賜對此倒是開始擔(dān)心起來。整日的枯燥生活讓他開始胡思亂想,目光四處瞟,最終定格在了霸王食神花身上。
“它肯定知道?!碧熨n嘀咕道,“但怎么問它呢?”天賜開始犯愁,這大半年的相處,天賜已經(jīng)對霸王食神花不那么害怕。但去請教=霸王食神花這個想法還是有些......不切實際......
接連幾天,天賜都在為這銀色金丹發(fā)愁,想開口詢問霸王食神花的念頭也愈加強烈,甚至好幾次都悄悄接近到霸王食神花面前。但是,霸王食神花似乎對這個人類孩童根本沒有察覺。天賜真的好幾次快忍不住想直接大喊一聲,讓霸王花注意到他,但最終還是被理智制止了。直到有一天。
“霸王花尊!”一個渾身披著黑羽袍子的人影落下,伴隨著一團黑霧。
霸王食神花也動了起來,化成了人形。一個絕美的妙齡女子,穿著一身旗袍,水蛇腰纖細的得似乎可以一手握住,裸露著的胳膊上面有著一朵花兒的刺青白皙的皮膚與烈焰紅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色,一雙充滿魅惑力的青色瞳孔閃爍著異光,個頭的三點青色點綴令她充斥著一股妖族獨有的氣質(zhì)。
“黑鴉至尊,來我這兒何事呀?奴家都不敢大聲喘氣了呢~”霸王食神花扭著身子走到黑羽男子身邊,環(huán)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用手指挑逗著黑羽男子,卻被黑羽男子一把抓住。
“花尊,我家主人請你走一趟?!焙谟鹉凶诱侵鞍菀娺^藍白服飾男子的那名黑鴉。他嘴角勾起一縷冷笑,霸王食神花掙扎了幾下,并未能松開他的手,伴隨著黑鴉的一團黑霧,霸王食神花與黑鴉都同時消失。天賜躲在旁邊石壁,看的一清二楚。
“霸王食神花原來是個母的,還被人抓走了?”天賜原以為霸王食神花就是禁地中最恐怖的存在,沒想到還有能把它直接擒走的狠角色。不僅如此,似乎那個黑鴉還有個讓他以及霸王食神花都完全無力抵抗的主人。
“禁地......”天賜沉默了。世界這么大,自己之前了解的僅僅只是一角。哪怕是霸王食神花這種妖族至尊,也有無力抵抗的存在,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天賜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甚至就真的如同螻蟻一般。
“轟!”正當(dāng)天賜彷徨間,霸王食神花落到了水潭里,依舊是人形美女的模樣,只是嘴角已經(jīng)流出了一縷鮮血。天賜此刻站在水潭中,看著掉到面前的霸王食神花,不知道該說什么。與此同時,黑鴉也出現(xiàn)了,一團黑霧散去,黑鴉懸浮在半空中,望著底下的天賜跟霸王食神花。
“乖乖跟我走?!焙邙f似乎無視了天賜,直接對霸王食神花說道。
“混蛋!”霸王食神花罵道,渾身濕透,凹凸有致。這種身材,看得天賜有些神游,竟然在那一霎忘記了自己身處兩位禁地至尊的戰(zhàn)斗旁。
黑鴉懸浮在半空,并未繼續(xù)出售,同樣的霸王食神花也沒出手進攻。戰(zhàn)斗停止了約莫一分鐘,黑鴉忍不住了,對著天賜冷淡地說道:“你還不走嗎?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