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余俊和蘇朝青喬裝打扮了一番,走在青州街道。
“大師兄,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蘇朝青說。
“如果開玩笑能夠解決問題,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余俊無奈的說。
“可是我們該怎么做呢?”蘇朝青仍疑惑。
“我們什么也不用做,只用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讓所有人都能看到我們,等到太陽下山我們再偷偷溜進將軍府就行了?!庇嗫⌒赜谐芍竦恼f。
蘇朝青不再言語,雖然不明白大師兄的用意,但是現(xiàn)在他自己也毫無辦法,只能聽從大師兄的主意,是死是活全不管了。
就這樣,兩個人并排走在青州大街,蘇朝青不言不語,余俊則大搖大擺,不時的停下來跟街邊小販們討價還價,還完價又說這東西并不好不買了,轉身又大搖大擺的走了,身后就傳來小販罵罵咧咧的抱怨聲,說買不起還裝什么大爺。
看著余俊咋咋呼呼毫無顧忌的樣子,蘇朝青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生怕引來清兵的注意,沒有發(fā)現(xiàn)清兵,卻真的發(fā)現(xiàn)有幾個小販打扮的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
蘇朝青趁人不注意,輕輕的扯了扯余俊的衣服,小聲的說:“大師兄,有人跟蹤我們。”
余俊不動聲色,他也發(fā)現(xiàn)了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從兩個人一出客棧就跟上了。
余俊也不作聲,示意蘇朝青佯裝不知,直到太陽落山,街道上商鋪掛起燈籠,身后的人影仍跟蹤著兩人。
等到兩人走到僻靜處,余俊突然拉住蘇朝青說:“別回頭,分頭跑,半個時辰后,將軍府最高處集合!”。
說完不等蘇朝青反應過來,推了一把蘇朝青自己轉身跑進附近的小胡同里。
不見了余俊身影,蘇朝青這才愣過來,也不回頭,轉身朝余俊的反方向跑進了另一條小胡同,到了無人處,翻身飛上墻頭,朝將軍府方向奔去。
身后跟蹤的人影被這突發(fā)的一幕驚呆了,不知所措的呆立在那里,良久才想起來分頭追去。
半個時辰后,將軍府最高處,一棟二層小樓的房頂,余俊率先到達,正躺在瓦屋頂看月亮,不一會兒功夫蘇朝青也趕到。
“我以為你被抓住了,來的這么遲?!庇嗫÷氏劝l(fā)話。
“他們確實追我追的很緊,但是還是被我逃掉了,他們是什么人?”蘇朝青問道。
“你說呢?”余俊反問。
“不像清兵,清兵沒有這么好的身手,難道是黑鴉幫的人?”蘇朝青似乎很吃驚的說道。
“我猜,一定是的?!庇嗫『V定的說。
“你早料到他們會跟蹤我們?”蘇朝青問道。
“不錯,從你說他們消息極其靈通后,我就料到我們的行蹤可能早已被他們掌握?!庇嗫≌f。
“那為什么我們不想法設法隱蔽起來,反而大張旗鼓的來到將軍府呢?難道你以為將軍府很安全嗎?”蘇朝青不解的問。
“恰恰相反,這里很兇險,特別是今夜?!庇嗫∑届o的說。
“既然明知道兇險我們?yōu)槭裁催€要來?”蘇朝青一臉疑惑。
“置之死地,而后生,就這么簡單?!庇嗫」逝摰闹v道。
“師兄我聽不懂?!碧K朝青更加疑惑不解。
恰巧此時一隊巡邏的清兵從樓下走過,余俊和蘇朝青伏低了身子,躲避著巡邏兵的視線。
待他們走后,余俊說道:“師弟,你猜黑鴉幫的人知道我們躲進將軍府,他們會怎么做?”
“按照他們不顧死活的一貫作風,說不定會強行闖進來抓我們。”蘇朝青說完這番話仿佛突然醍醐灌頂一般驚醒,接著說:“如果他們闖進來,勢必要和清兵拼斗,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正好坐收漁翁之利?”蘇朝青不住的感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余俊撓撓頭,嘆口氣說:“我們暫且躲在這,無論如何,還能趁機探一探賽密扎布的底細,就算黑鴉幫的人不敢來,我們也讓他們在外邊急得團團轉,總之對我們只有好處?!?br/>
“師兄說的是?!碧K朝青又是夸贊余俊才思敏捷。
正說間,樓下有人走來,余俊示意蘇朝青別出聲,兩人悄悄探頭看去,只見為首一人穿著官服,腆胸迭肚,一張大臉,滿面紅光,一看就是錦衣玉食,安逸享福的人。
“狗官!”蘇朝青啐了一口唾沫。
不用多想,這人一定就是青州將軍賽密扎布了,只見他身后除了侍衛(wèi)還跟著兩人,一人瘦高,身穿青衣,手捻須髯。
另一人膀大腰圓,滿臉橫肉,身披軟甲,圍著虎頭金腰帶。
看二人步履從容,卻虎虎生風,氣定神閑,卻透著肅殺之氣,余俊斷定,此二人定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