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很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
像是抽離了所有的空氣。
此時的孟言卿仿佛是浸泡在寒池內(nèi)的一具木偶,呆呆的望著陳牧英俊的面容,眼里一片震撼。
“你……你有證據(jù)嗎?”
她顫聲問道。
陳牧淡淡一笑:“有,但已經(jīng)不需要了,我曾經(jīng)給張阿偉說過,任何命案都是有動機存在的,你只要逐一排除無關(guān)的雜項,總能抽絲剝繭找出真正的兇手?!?br/> “可是……可是……”
孟言卿頭腦依舊混亂,“那穆香兒的動機是什么?就因為平日里父親待她不好?”
“對,但也不全是?!?br/> 陳牧將記事本收入懷中,起身說道:
“這穆家的情況非常復(fù)雜,我之前差點也被麻陵縣的胡捕頭給誤導(dǎo)了,導(dǎo)致思路陷入死結(jié)。
直到我認(rèn)真翻看其他人的筆錄時,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br/> 孟言卿美目熠熠:“什么秘密?”
八卦對于女人來說,永遠(yuǎn)是最值得感興趣的。
陳牧倒了一杯茶,慢斯條理的說道:“穆大河的兒子其實是他跟前妻生的。”
“穆大河還有前妻?”孟言卿神情驚訝。
陳牧道:“是買來的一個外地女人,只跟穆大河生活了一個月就離家出走了。在她離開后沒幾天,穆大河便娶了穆香兒的母親?!?br/> “你的意思是,他的前妻離開時是懷孕的?”
孟言卿問道。
陳牧點了點頭:“大概在穆大河成親后的第九個月,他的前妻便生下了孩子,并偷偷送了回來。
而那時候,穆夫人也快要臨產(chǎn),并在幾天后生下了穆香兒。
再加上穆大河家本就很偏僻,信息不通。
所以當(dāng)時大多數(shù)人都誤以為這對兒女是穆夫人生的,但知道內(nèi)情的人卻很少?!?br/> 原來如此。
孟言卿心情復(fù)雜。
看似一個完整的家庭中,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
不過女人還是不明白,蹙眉問道:“即便如此,這跟穆香兒殺她父親有什么關(guān)系?”
陳牧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即便穆大河重男輕女的思想很重,但畢竟穆香兒是他的親生女兒,也該有點感情的。
可為何他卻對自己的女兒如此不待見,完全把她當(dāng)成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商品。
直到我從筆錄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重要信息?!?br/> “什么信息?”
孟言卿忍不住著急問道。
此時的她完全沉浸于這撲朔迷離的案情中,迫切的想要翻到最后一頁尋找答案。
陳牧拿起一張筆錄,說道:“這是麻陵縣一位郎中的筆錄。
里面記載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穆大河前妻離家出走之前,夫妻二人發(fā)生過爭吵打架。
而穆大河當(dāng)時被砍了一刀,被砍的位置恰恰是——”
陳牧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
孟言卿清麗動人的俏臉抹上一層胭脂紅,俏目瞪了對方一眼。
不過下一刻,她便明白了什么。
瞪大眼睛。
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陳牧微笑道:“根據(jù)這位郎中的說法,穆大河以后可能都不能房事了。
可問題來了。
既然不能房事,那為何穆夫人在成親九個月便生下了穆香兒?
難道這家伙天賦異稟?”
聽陳牧說的如此粗俗,孟言卿紅著臉輕啐了一口。
但她已經(jīng)明白了真相:“所以,穆香兒并不是穆大河的女兒,而是穆夫人和別人生的?!?br/> “沒錯!”
陳牧說道?!爱?dāng)時穆夫人是跟一位書生私奔后被家里人抓來的,所以……孩子絕對是那個書生的!
這也解釋了,為何前些天那位書生回到麻陵縣時,卻莫名給了穆家一筆錢。
估計是他知道了真相,但不敢相認(rèn),所以只能留下錢財來進(jìn)行補償,也希望借此安撫穆大河!”
聽完陳牧的分析推斷,孟言卿內(nèi)心五味雜陳。
太荒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