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以極快的速度換上差服,與張阿偉趕往衙門。
路上,也從張阿偉口中了解了這個姓葛的小太監(jiān)。
此人叫葛云泰。
乃是大云州緝事務(wù)的一位領(lǐng)班。
與陳牧所知的前世明朝東西二廠特務(wù)機構(gòu)不同,大炎王朝的西廠機構(gòu)更純粹一些。
當年第二任皇帝晟帝設(shè)立西廠。
并在各個州城設(shè)立特權(quán)監(jiān)察機構(gòu),名為緝事務(wù)。
主要職責為督查地方官員、調(diào)查民意走向、擴散或抑制輿論信息等,維護專制皇權(quán)。
另外還具有差異的一點是。
在陳牧的那個世界中,明朝東西廠一般只有上層幾個是太監(jiān),其他下屬皆是由錦衣衛(wèi)調(diào)遣派用。
但在大炎王朝,則是純宦官血統(tǒng)。
純閹黨!
也就是說想要加入西廠,那就必須得把牛子給舍棄了,不然滾一邊去。
只要你割牛子,大家就是好姐妹。
來到縣衙門口,正巧看到文明仁也在,至于云芷月和諸葛鳳雛則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文大哥,你也是聽到西廠來人了?”
陳牧問道。
“西廠來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文明仁并不知曉,聽到陳牧問話后也是一臉懵逼。
他只是來找高元淳問點事情。
一旁張阿偉說道:“是大云州緝事務(wù)的一位領(lǐng)班,叫葛云泰,據(jù)說是為了穆二河來的。”
“難道穆二河這人渣又犯其他案子了?”
與陳牧的反應(yīng)一樣,文明仁同樣驚訝不已。
被西廠盯上,那可不好受啊。
張阿偉搖了搖頭:“據(jù)說是穆二河托關(guān)系找來的,好像是為了救他?!?br/> “這有點扯了吧,穆二河若是有這層關(guān)系,還需要去做車夫?至少也能混個掌柜什么的?!?br/> 文明仁明顯不相信。
張阿偉苦笑:“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啊,大人已經(jīng)暗地里派人去調(diào)查了,只等消息?!?br/> “班頭,阿偉哥……”
正說著,一名衙役匆匆趕來,打了聲招呼。
張阿偉忙拽住他:“小九,大人不是讓你去調(diào)查葛云泰為何要救穆二河嗎?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br/> “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br/> 這名叫小九的衙役苦笑道。
這么快?
陳牧微微一愣,隨即問道:“說說看,究竟是怎么個情況?!?br/> 后者點了點頭,開始講述起來。
原來這并不是什么隱秘事,還得從五年前說起。
五年前乾元州天行山一帶匪寇橫行,禍害百姓,后來朝廷專門派遣官兵進行剿匪。
幸存的土匪如喪家之犬四處逃竄,有不少逃到了大云州境內(nèi)。
其中便有一個小土匪頭目逃到了青玉縣。
隱姓埋名,躲避追查。
這位土匪租住的房子正好與穆二河家相鄰,一來二去兩家相互之間也就熟悉了。
穆二河的媳婦李氏是個悍婦。
一次丈夫去鞠春樓嫖妓,于是暴怒的李氏直接拿著菜刀跑去青樓追殺丈夫。
雖然被攔了下來,但穆二河覺得臉上無光。
腦子一抽,竟當著市井街坊的面污蔑李氏與那鄰居有私通,引起眾人一陣熱議。
這可把李氏氣壞了。
情緒激動之下,直接投河打算自盡,卻被那小土匪頭目給救了下來。
或許是出于對丈夫的怨恨,也或許是別的原因,結(jié)果一來二去的,李氏還真和這土匪頭子搞上了。
穆二河知道后無可奈何。
離又不敢離。
打又打不過。
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子和那土匪在自家炕頭上滾床單,他只能躲在犄角旮旯練麒麟臂。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那土匪頭子還是被官府給抓到了。
穆二河家這才恢復了平靜。
李氏自知愧對丈夫,脾氣收斂了很多,安安分分的幫著養(yǎng)家糊口。
至于那土匪頭子,在押解途中逃跑了。
興許是命運使然,在逃跑的路上無意間救下了一位貴人——乃是西廠雨督主的一位親信。
自此這位土匪頭子人生徹底改變。
在貴人的提攜下,直接割掉自己的牛子,加入了西廠,并改名為閆寒炆。
如今乃是大云洲緝事務(wù)掌刑官。
聽完小九的講述,陳牧三人面面相覷,也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人間處處是劇本啊。
“難怪這兩天李氏不見了人影,原來是找老情人幫忙去了?!?br/> 文明仁冷笑?!斑@女人倒是對自己的丈夫有點感情。更意外的是,那太監(jiān)竟也愿意幫忙?!?br/> 張阿偉譏諷:“畢竟在床上滾了兩個月?!?br/> 陳牧卻是想到了一件事:
“五年前,穆香兒正好十二歲,估計當時穆二河也是為了發(fā)泄心中的憋屈與怨氣,才對穆香兒做出了畜生之事。”
“媽的,老子從沒見過這么窩囊惡心的男人!”
文明仁罵道。
明明是自己沒本事管住老婆,卻把怨氣撒在一個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