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似乎永遠都不會生氣,語氣謙和地回道:“耽誤了諸位的勞作時間,實在抱歉,在下這就為諸位把脈看病”聽了他這話,村民們很快的便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專心排起隊來。
“你舌苔發(fā)黃,嘴唇干裂,目紅眼赤,乃是肝火太旺,日后多飲菊花茶便可?!焙喴椎牟己熀螅滓履凶影淹炅说谝粋€人的脈象后,神色淡然地開口道。
“啥喝菊花茶就可以了”那個將自己的病情描述得好似得了什么絕癥一樣的村民兩眼瞪圓,不敢置信地脫口問道:“神醫(yī)啊,你真的給俺看仔細了嗎俺真的沒什么大病”
這個村民的糾纏沒有引來白衣男子的辯解,只是卻惹惱了他身后的藥童。那藥童看上去也不過十三四歲,長得眉清目秀的,只是嘴唇偏薄,一看就是個能說會道的。
只見他氣鼓鼓地站了出來,將幾包菊花干塞進了那村民的懷中,沒好氣地責怪道:“你這人,我家公子都說了你沒病了,你竟然還敢質疑要知道我家公子給云國皇帝治病時都是說什么是什么,連皇帝都不敢質疑”
“小七”看著自家藥童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白衣男子無奈出聲,制止他道:“去請下一位進來吧”
“是,公子?!眲偛胚€一臉怒容的藥童瞬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輕聲應道,仿佛怕自己再大聲一點會嚇到白衣男子。
而那剛剛被他訓斥了一頓的村民也只得灰溜溜的抱著幾包菊花干離開了,原本還想著把病情說嚴重一點,可以從這個好心的大夫手上騙點值錢的藥材拿去倒賣呢,卻不想人家兩根手指頭往自己手腕上一摸就知道自己沒病,果然不愧神醫(yī)之名啊
“下一位”隔著簡易布簾,白衣男子聽著外頭小七的聲音,不禁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孩子是白衣男子在一次路過瘟疫村的時候遇到的,只不過那時候的他骨瘦如柴已經病入膏肓了,且父母親人都已經在那場瘟疫中喪生了,如果不是遇上白衣男子,他只怕早已經化作一抷黃土了。所以他對白衣男子一直都是敬若神明,但凡有人敢對白衣男子不敬,他就會視之如敵
連續(xù)兩個時辰下來,白衣男子滴水未沾地坐在凳子上,為一個又一個村民把脈開藥單,送藥材,絲毫不見半點不耐。文#/人$書$屋www.就連前來找茬的孫瑾見了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為他點了個贊,這么敬業(yè)的大夫,換在現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啊
“娘親,這個叔叔真好哦,要是小樹的爹爹也有這么好就好了”耳邊,小包子滿含遺憾的聲音響起。聞言孫瑾不禁低下頭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沒關系的兒子,雖然你那親爹是沒指望了,但是娘親一定會努力給你找個好后爹的”趁著小包子跟赫連承德還沒有見面,她一定要不擇手段的將那個渣男在小包子心里的形象刷到負值
這樣一來,就算以后赫連承德想從她身邊搶走小包子,那也得看小包子自己樂不樂意了憑著小包子的智商,如果他不樂意跟著那個渣爹的話,就算他那渣爹再怎么強留也是留不住他的說到這一點,孫瑾對小包子是十分的有信心
“嗯”在孫瑾的潛移默化之下,小包子已然慢慢接受了自己將來會有一個后爹的事實。既然親爹不要他們母子倆,那他們母子倆也不要他了
“下一位”白衣男子身邊的藥童再次從簡易布簾后走了出來,看著孫瑾母子喊道。一直在交談著的母子倆這才驚覺,已經輪到他們了
“嗯這么快就輪到瑾娘了啊”簡易布簾后的白衣男子看到孫瑾牽著小包子進去,臉上也露出了一個驚詫的表情,溫和笑道:“坐下吧,把手擺上診枕?!?br/> “來,小樹,把胳膊放上去?!睂O瑾點了點頭,抱起小包子坐下,指揮著他將小胳膊擺上了診枕。
白衣男子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對母子,也許是因為今天早上的那幾張蔥油餅拉近了他對他們母子倆的好感,他竟破天荒的在為病患診治的時候主動聊起了家常來
“你叫小樹是玉樹臨風的那個樹嗎”
小包子聽著他溫和的話語,倍感親切地點了點頭回道:“是的,神醫(yī)叔叔,我的大名就叫玉樹”
“今年多大了啊”白衣男子繼續(xù)問道。
“五歲半了,等過了年,就
六歲了”小包子也繼續(xù)回道。
白衣男子接著問道:“那,你的名字是你爹爹為你取的還是你娘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