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娘親以前可不會攤蔥油餅,也不會炒菜,只會將東西放一鍋里亂燉!”小包子抬頭,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著孫瑾的眼睛回道。不知道是不是孫瑾的錯覺,她竟然覺得小包子這話中似乎另有玄機!只是她還來不及多想,小包子就牽起了她的手,一邊嚷著好餓一邊快步朝山下趕去。
回到山下,母子倆剛進屋,屋外便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瑾娘在家嗎?”
“在!王二哥有事嗎?”孫瑾放下舀水的水瓢,應聲走了出去。只見王家老二手中拎著一只豬腿以及一只活雞站在離她家門口不遠處,見到她出現(xiàn),便趕緊走上前來,將手中拎著的豬腿和雞遞向了她。
“王二哥這是何意?”孫瑾向后避開了一步,疑惑問道。
“俺今天又去了一趟城里的縣衙,拿到了俺大哥回寄的家書以及銀票。這豬腿跟雞,就當是俺感謝你的一點心意,收下吧!”王家老二追上前一步,跨進門檻,將豬腿跟雞塞到了她的手上。
“哦?王大哥回信了?”孫瑾頗為意外地的問道:“他在邊關這些年還好嗎?”原本根據(jù)她的猜測,那王家老大多年未與家中聯(lián)系,多半是兇多吉少了,卻不料竟然回信了,真是有些匪夷所思?。?br/>
“這個俺、俺也還不知道,這不是,還得麻煩瑾娘你幫忙念一下啊……”王家老二一臉窘色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拆了封的信封來,遞到了孫瑾面前。
“哦!沒問題!”孫瑾放下豬腿跟雞,接過信封,連忙拿出了信來展開,從頭念道:“爹娘在上,今收到二老遙寄而來的家書,不孝兒心中深感愧念。然望二老見諒,不孝兒多年未與二老聯(lián)絡,實是軍中仗事吃緊,容不得兒心存他念……”念著念著,孫瑾莫名的覺得這封信的內容有些古怪了。從王家老二平日里的說道中可以聽出他與他大哥從小兄弟情深,可是現(xiàn)在王家老大的這封信里卻只字未提及王家老二,實在不像是一個友愛弟弟的大哥所為??!
王家老二眼巴巴的等著孫瑾念到與自己有關的內容,可是最后孫瑾連‘不孝兒敬上’的結束語都念出來了,也沒有聽到半點與自己有關的話語,不由得有些不敢置信了:“就念、念完了?俺大哥沒有說其他的了嗎?”
“嗯,沒有了。信里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當上了軍中校尉,每月都有五兩銀子的俸祿,衣食已然無憂,讓你們不必牽掛他。隨信一起捎回來的那張銀票,就是他這些年省下來的俸祿,一共是三百兩,是給你跟你爹娘填補家用的?!睂O瑾點了點頭,將信折疊重新塞進信封里還給了王家老二。
“他就沒說什么時候能回家嗎?爹娘在家中已經(jīng)盼長了脖子,盼的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再見上他一面?。 蓖跫依隙荒樖亟舆^信,有些難以接受的低聲自語道:“而且信里竟然半句沒提俺,難道他已經(jīng)忘了還有俺這個弟弟了么?”
“王大哥這信一看就寫的匆忙,許是一時著急忘了提王二哥吧,你們可是血肉相連的親兄弟,王大哥又怎么可能忘記你呢?”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孫瑾不禁出聲安慰他道。
“可是大哥他不是說自己已經(jīng)當上什么校尉了么?那應該也是個不小的官兒了吧,怎的還會如此繁忙啊?”王家老二摸著自己的后腦勺,一副想不通的神情疑問道。孫瑾自打看到信的開頭后就察覺到了那封信的奇怪之處,也猜到了應該不是出自王家老大,但是這樣的話卻是萬萬不能對王家老二據(jù)實以告的!
想了又想,她只得繼續(xù)勸道:“許是近段時間邊境又有戰(zhàn)事吧,再說了,當官的不是向來比底下當兵卒的繁忙么?不管怎么說,王大哥都忙里偷閑回了這封信回來,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趕緊的回去給二老報個平安,讓二老早些安心!”
聞言王家老二點了點頭,連道:“瑾娘說得有理,俺剛剛一直揪著大哥信中未提及俺的事不放,差點就鉆了牛角尖,還好有瑾娘提醒,俺這就回去告訴俺爹娘,俺大哥在邊關升官了的事情!”說完,他轉身就大步跑了出去。等到孫瑾想到他沒帶走豬腿跟雞時,他早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娘親為何還在發(fā)呆?小樹已經(jīng)生好火了,娘親可以淘米煮飯了!”小包子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孫瑾看了一眼桌上的豬腿,還有地上的那只活雞,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還是先做了晚飯再說吧!
正炒著菜的時候,屋外卻再次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還不是一兩個人!聽到那陣雜亂的腳步聲,孫瑾下意識的停住了翻炒的動作,轉過身去看向門口,冷聲開口道:“來了卻不現(xiàn)身,莫不是還要我出門迎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