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回春坊不遠(yuǎn)處的酒坊內(nèi),圍著木桌喝著酒的四人,目光卻時常往回春坊那輛扇緊閉的大門瞅上一眼。
“頭兒,咱們真的不用過去瞧瞧?萬一夫人她應(yīng)付不過來,被欺負(fù)了可咋辦?”充滿忐忑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此言一出,在座的其他三人皆是嘴角一抽!
“你什么時候見夫人吃過虧了?依我看,是你這段日子被夫人的好酒好菜給喂的腦子不靈光了吧?”坐在他對面的翎四無語地斜了他一眼,接著道:“何況主子最新下達(dá)的命令,是讓咱們監(jiān)控夫人的一舉一動,而不是為她出頭解決問題,難道你想違背主子的命令?”
“他娘的,你小子是在罵我是豬嗎?你才需要人喂呢!夫人給咱送好酒好菜來的時候,你哪回沒吃?現(xiàn)在倒說道起我來了!”翎二一擼袖子就要站起身來,卻被一直沉默不言的翎一突然出聲制止了:“坐下!”
“頭兒……”翎二不服氣地看向他,正要說話,卻見對門的回春坊大門開了,于是立馬改口叫道:“門開了門開了!”聞言其余三人的視線也轉(zhuǎn)向了回春坊門口。
只見身著官服的澤城縣令嚴(yán)方拽著他的夫人上了馬車,而后翻身上馬,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城南街道,湊在回春坊門前圍觀的群眾這才懷著滿肚子的感慨漸漸散去。
以往大家都只是心懷猜測,今日卻是得到了證實,這回春坊的東家,背后勢力果然不一般,絕對不能招惹啊!連縣令夫人都沒討著好,整個澤城還有誰敢與之作對呢?
翎二目送著縣令夫人所乘的馬車離開的背影,皺著眉頭道:“嚴(yán)方那個婆娘,不好好教訓(xùn)一下,日后肯定會壞事,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敲打一番才行!”
“不要多管閑事!”翎一冷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主子現(xiàn)在還不想讓人知道夫人的真實身份,你若真去替夫人出頭了,以嚴(yán)方的頭腦,肯定會猜到夫人與主子之間的關(guān)系!”
“什么意思?難不成那嚴(yán)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夫人的身份嗎?那他怎么還會親自過來向夫人賠罪???”翎二一臉驚訝地問道。
翎一放下手中酒杯,淡聲解釋道:“嚴(yán)方這個人一向謹(jǐn)慎,就算不知道夫人的真實身份,他也不會輕易得罪夫人的,畢竟夫人的回春坊,是我出面買下的。能讓我為之出面的人,就算跟主子沒有直接關(guān)系,嚴(yán)方也是不敢怠慢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頭兒早告訴了他夫人的身份了呢!”翎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現(xiàn)在想來,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了夫人的真實身份的話,肯定早就提醒他那個婆娘了,也就不可能出現(xiàn)今兒個的事情了!”
“嗯……”翎一正要說話,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大步跨出門檻,朝著回春坊的方向直線走了過去!翎一心中大駭,可是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擺脫這種被人無形中控制了的困局,無奈,只得放棄了掙扎,踏進了回春坊。
而坐在酒坊里的其他三人,卻是一個個看傻了眼,想不明白他這個時候一聲不吭的跑去對面是什么意思!
“頭兒這是干嘛呢?”翎二一臉不解地看著與他一個表情的翎三翎四,吐槽道:“不讓咱們出面管這事,他自個卻一聲不吭的去了夫人那兒,這是幾個意思啊?”
“頭兒走得很奇怪!”向來惜字如金的翎三皺著眉頭開口道。一句話卻是提醒了翎二跟翎四,翎一剛才起身走出去的時候,身體四肢是僵硬的,與其說他是自己走出去的,倒不如說他是被人在無形中控制住了,身不由己!
“糟了!頭兒該不會有事吧?”翎二臉色大變,隨即大步跑向了回春坊。只是人還沒進去,就聽到了翎一惱怒的喝斥聲:“你們過來做什么?”
“擔(dān)心你。”翎三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頭兒你沒事吧?”翎二翎四則是異口同聲的關(guān)心道:“夫人沒有為難你吧?”
翎一沉著臉跨出回春坊,頭也不回地冷叱道:“我能有什么事,走吧,不要攔在門口影響夫人開店做生意!”
“頭兒,剛才是夫人控制了你嗎?”回到酒坊中,翎四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她是怎么控制你的啊?用的毒還是蠱啊?你是什么時候中的招啊?為什么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
“你一口氣問這么多個問題,要頭兒怎么回答你啊,蠢貨!”翎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翎一見他們已經(jīng)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便沒再隱瞞,沉聲回道:“我沒有中毒,也沒有中蠱,而是夫人身邊有個藏在暗處的高手,可以隨意操控人的身體跟意識,按他的意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