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車名里帶了“王家”這個詞的緣故,火車上的一切設施都很豪華。
車廂寬敞,地上甚至鋪著暗紅地毯。臥鋪是兩人一間房,每間房都是封閉式隔離。
解決了生理問題,又用盥洗室附贈的、包裝好的一次性香皂更進一步的清潔過身體,希茨菲爾軟綿綿的找到房間,看到自己的箱子后松了口氣。
走進去關上門,一屁股坐到床榻上,懸空的雙腳甚至還在顫抖。
“看來挺嚴重……”
那個輕佻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
希茨菲爾翻眼對那人怒目而視。
之前難受沒注意,現(xiàn)在仔細觀察,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長的還挺有味道。
很年輕,大約20上下。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的有點像是帶了一丁點西方血統(tǒng)的東方人種,黑發(fā)黑眼,眼角微微在往上翹。
這讓她即使板著臉什么表情都不做看起來都自帶一份媚意,再加上她很有個性用黑禮服白襯衫搭配短裙長靴,腿上還裹著一雙肉色絲襪,頓時就叫少女的怨氣消掉大半。
果然人都是顏狗。
至少在長的好看的人真正做出什么壞事之前,包括她希茨菲爾在內(nèi)都是顏狗。
“生氣了?”女子挑挑眉,嘴角的笑容有擴大趨勢,“別誤會……我也不想窺探你的隱私。只是作為一個長輩指點一下你,讓你知道混社會隨時可能發(fā)生意外?!?br/> 長輩……19或者20歲的長輩么?
嘴角抽抽,希茨菲爾突然開口:“你怎么看出來我是那個問題。”
“那是秋日號的專屬月臺,能進去,在那里等候的都是買過票打算坐車的乘客。這是其一?!?br/> 女子開始夸夸其談,“確定了你的身份,再看看旁邊垃圾桶里新丟進去的油紙包和杯子,看看你那僵硬的站姿、時不時就要因為疼痛貼在一起扭動的腿,判斷出你的情況并不困難?!?br/> 這是又一個格列夫人啊……
希茨菲爾微微瞪眼。
演繹法就是這樣的,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拆開來分析非常簡單,但卻鮮少有人能在一瞬間貫通它們,并切實將它們利用起來。
還有做出結(jié)論的膽量……她這段時間也有試圖學習用演繹法去觀察別人,但總是不敢確定自己是對的。
“……這是理論方面的原因。”
女子的收尾讓她微微一愣。
“???那是還有別的方面?”
“當然……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布林克的東西不太干凈,而且你不知道有時候是餅子不干凈還是飲料不干凈,是的……因為我也上過當,所以我非常清楚?!?br/> 說到這里時,她表情很夸張的扭在一起:“當時真的是……害我錯過了一班車,出來的時候不扶墻都走不穩(wěn)路?!?br/> “……”寂靜。
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翹,然后弧線越拉越大,越來越夸張,少女最終沒能維持住儀態(tài),捂住了嘴低聲笑了起來。
她感覺這個女的好有意思。
有了這份聲明,不光徹底消除了她的尷尬,雙方距離更拉近許多。她們很快交換了名字,她得知對方有一個非常詭異的名字,夏依冰。
“我的祖輩可能來自艾莎……那片傳說中已經(jīng)失落的大陸。也有些人說我這種面相的人其實來自瑟雷斯,那地方應該和艾莎一樣遠?!?br/> 夏依冰很健談,她并不回避自己相貌和名字的特殊,反而耐心跟少女解釋一切的來源。
“我知道我應該不是這片土地的原住民,我從小就想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去看看。我還有一個偏當?shù)鼗拿纸邢纳?,但幾乎沒人這么喊我,我的朋友們和上級都能理解我的堅持。”
車窗外的景物在不斷遠去,伴隨車廂輕微的震動,她們保持這種氛圍,一邊交談一邊干掉了送來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