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嬌柔一笑,“徐家可是廬州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如今雖從了商,可祖上還是耕讀起家的,徐二爺是他們族里唯一的進(jìn)士,雖說是同進(jìn)士,可也是獨(dú)一份,小姑若嫁過去,不用做什么就比其他妯娌高出一頭。再有徐家的瑣事都有大太太操持,慧娘進(jìn)門以后也不用費(fèi)半點(diǎn)心。再說還有我阿爹這層關(guān)系,徐二爺定然可以謀到實缺,倒時小姑大可以跟去任上,至于那個孩子,小姑若是不愿帶,可以放在老宅,”她不在意的道:“過幾年,一副嫁妝打發(fā)了便是?!?br/> 屋里靜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顧老夫人道:“那都是后話。你大嫂長居在京都,不曾跟徐家內(nèi)眷有過接觸,對徐家內(nèi)宅的事所知必定不多,慧娘嫁過去,最常打交道的還是徐家老太太和幾個妯娌,這事還得派個人細(xì)細(xì)打探一番才好?!?br/> 蘇氏見顧老夫人已經(jīng)有松動的意思,立刻得意的笑道:“阿娘既然把事交給了我,我自然要打算周全,早在接到信后,我便已派了人去廬州。來人回來報說,這徐二爺一表人才,論長相比林家姑爺也差不了許多,文采更是甩他老遠(yuǎn)。且自他回去,就有人好幾家當(dāng)?shù)卮髴羯祥T打探,好在我有先見之明,一早就讓人帶了生辰八字,一合之下,正是天作之合,徐家當(dāng)即滿口的答應(yīng)?!?br/> 顧老夫人聽聞大怒,顧不得追究她壓下信的事情,喝問道:“你說什么,你竟敢越了我,把慧娘的草帖拿過去合,誰讓你這么做的?”
蘇氏梗了下,對老夫人這態(tài)度很不高興,“我若不先下手,人家現(xiàn)在早就跟別人結(jié)了親,現(xiàn)在還有小姑什么事?”
顧老夫人用力的拍了下桌面,怒聲道:“我還沒死呢,誰給你的膽子,敢私自定小姑的親事?!?br/> 顧老夫人就差直言,你是哪根蔥,有什么資格給顧慧定親。
蘇氏也生氣了,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小姑,怕她平白蹉跎了一樁好姻緣,阿娘怎么反倒怨起我來了?!?br/> 顧老夫人根本不理她的說辭,直接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徐家那邊你自己想法子推了,趕緊把草貼拿回來?!?br/> 蘇氏大約十分吃驚,過了一會兒才道:“阿娘,之前你不是都答應(yīng)了嗎?再說,這門親事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你……”
“我說了,我不同意,”顧老夫人根本不聽勸說,斷然打斷她的話,接著又揚(yáng)聲道:“我乏了,你退下吧?!?br/> 屋里陷入一片沉寂,一聲重重的竹簾拍打門框的聲響后顧老夫人把手里的念珠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曹嬤嬤走到跟前,低聲勸慰。
窗外的林琪虛脫的靠在墻上,手心里的汗幾乎浸濕了半個巾帕,兩條腿軟得幾乎無法支撐她的身體。
雪姣擔(dān)憂的架著她,好容易把她扶回了小跨院。
林琪神魂似乎都漂浮的天際,當(dāng)她回魂時,只看到黃嬤嬤和丹霞雪姣擔(dān)憂的圍著自己。
林琪用力搓了下臉,努力平靜心神,用她自以為淡定,其實抖得厲害的聲音道:“嬤嬤,你拿五百貫交子給王大叔,讓他多帶些人去廬州,打聽是不是有個中了同進(jìn)士的徐二爺,我要盡快知道他和他家里所有的情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