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參加小區(qū)的業(yè)主大會,商量重新刷外墻的事情,現(xiàn)在空氣質(zhì)量不好,每年都要下幾場黑雨,用再好的涂料刷,外墻沒兩年還是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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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若有知情者旁觀,當(dāng)覺得這兩人之間情形古怪。[燃^文^書庫][www].[774][buy].[com]00小說.com為主君者無意出言籠絡(luò),為下屬者也不愿曲意和柔,時不時還相互冷刺一句,說出的話極是尖刻。但如果說他們之間有敵意吧,卻又都坦坦蕩蕩,有什么話全都說了出來,彼此并不暗藏猜疑。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兩人對目前這樣的相處模式,都還覺得不錯,并無反感之意。
“請問殿下,庭生近來如何?”梅長蘇負手在后,淡淡問道。
“很好,文才武功都有進益,心性也愈來愈穩(wěn),府里的人都很喜歡他?!本竿醯哪抗忾W動了幾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我一直都想問你,你這么關(guān)愛庭生,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我大皇兄?”
“我關(guān)愛庭生,當(dāng)然是因為要討好殿下你啊?!?br/>
靖王被梅長蘇這不咸不淡的語氣弄得有些惱火,加重了語氣道:“我是認(rèn)真地在問你!”
“祁王殿下么……”梅長蘇的視線飄飄浮浮地望著旁邊輕裊直上的黑煙,“素來仰慕,也曾想過要在他的麾下伸展宏圖抱負,只可惜……”話到此處,他突然停住,向靖王遞了個眼色,一轉(zhuǎn)身快速地離開了。
靖王愣了愣,轉(zhuǎn)頭順著梅長蘇剛才所看的方向一瞧,只見帳篷間,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官員費力地穿行而來,一邊走一邊向靖王抬手打著招呼。
“見、見過殿下……”因為身形微胖,走到近前時官員已有些微氣喘,拱著手道,“如此慘劇,多虧殿下及時出面,我今天恰好外出,所以這時候才過來,接下來的善后工作戶部會盡快接手,請殿下放心?!?br/>
“都是百姓的事,分什么彼此?!本竿跻幻嫖⑿α艘幌?,一面暗暗地朝梅長蘇消失的方向瞟了一眼?!强匆娚蜃愤^來才走的嗎?不愿意讓自己正在結(jié)交的這些忠直官員們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來往嗎?
“剛才好象看見殿下在跟人談事情,怎么走了?是誰?。俊鄙蜃芬驗楸旧砼c宗室有親,再加上與靖王相交投契,兩人之間相處比較輕松,故而隨口問著,也沒想過該不該問。
靖王稍稍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坦然道:“那人就是蘇哲,他的名字你一定聽過,近來在京城也算聲名赫赫了?!?br/>
“哦?”沈追踮著腳尖張望一回,當(dāng)然什么也看不到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麒麟才子啊?可惜剛才沒看清模樣。聽說他最近在為譽王殿下獻策效力呢,怎么殿下你也認(rèn)識他?”
“何止認(rèn)識,他還曾到我府上來過呢?!本竿醯?,“此人果不負才子之名,行為見識,都在常人之上。你一向愛才,以后若有機會與他相交,也一定會為之心折?!?br/>
“只是不知道他除了有才之外,心田如何?”沈追真心地勸說道,“據(jù)說此人的才氣多半都在權(quán)謀機變上,殿下與這樣的人來往。還是應(yīng)該多加防備才是?!?br/>
“嗯,我會小心的?!本竿觞c了點頭,也不多言。
“不過這樣的場合,他來做什么?”沈追環(huán)顧左右一遍,“莫非是為譽王殿下來察看情況的?”
“你是不知道,這位蘇先生對京城情況一向了如指掌,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他會來看看也不奇怪?!本竿跎袂槟亓讼聛恚澳阆葎e好奇他了,這件事明天便會驚動圣聽,你想好怎么辦了嗎?”
沈追的神色也隨之肅然了下來,道:“沒什么好想的,具實上報就是了。樓之敬歷年的帳目,我已經(jīng)清算好了,他與太子殿下之間分利的暗帳我也追查到手,不瞞你說,我府里昨天還鬧了刺客呢?!?br/>
靖王微驚,一把抓住他的肩頭:“那你受傷沒有?”
沈追心中感動,忙笑道:“我生來福相,一向逢兇化吉的。不過那刺客倒極是厲害,我府中那些三腳貓護衛(wèi)根本不是對手,幸好不知從何處來了一位高手相救,只是他打跑刺客就走了,名字也沒留下一個,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是何方高人救了我呢?!?br/>
“你可看清相貌?”
“他蒙著臉,不過眼睛很大很亮,應(yīng)該十分年輕?!?br/>
“那你手上的這本暗帳……”
“我一早就交到懸鏡司請他們直接面呈皇上了。只要證據(jù)沒事,現(xiàn)在殺了我也沒用?!鄙蜃窐酚^地呵呵一笑,“所以我才敢這樣到處亂走。”
“你別大意了,縱然不為滅口,報復(fù)也是很可怕的兩個字。”靖王正色道,“戶部被樓之敬折騰成這個樣子,全靠你撥亂反正,這是關(guān)系國計民生的大事,如此重一付擔(dān)子,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等閑誰能挑得起?”
“殿下如此厚愛,我真是感激不盡?!鄙蜃穱@道,“身為社稷之臣,自當(dāng)不畏艱難,我是不會輕舍其身的。只可惜朝堂大勢,都是權(quán)謀鉆營,實心為國的人難以出頭,就是殿下你……”
“好了,”靖王截住了他的話頭,“我們說過不談這些的。查清此案對你來說,既是大功一件,也是大禍的起端,你府中護衛(wèi)那樣我實在不放心,只不過直接調(diào)我府里的人也不太妥當(dāng),你可介意我從外面薦幾個人來?你放心,一定都是信得過的好漢?!?br/>
“殿下說哪里話,我是分不出好歹的人嗎?”沈追感激地謝過了,兩人又大略聊了幾句閑話,因為都有很多事要忙,便分了手,靖王先回府去,沈追則帶著幾個干吏在現(xiàn)場處理后續(xù)事務(wù)。
私炮坊的這一聲巨響,余波驚人。雖然與太子有關(guān)的部分略略被隱晦了一些,但事實就是事實。梁帝震怒之下,令太子遷居圭甲宮自省,一應(yīng)朝事,不許豫聞。由于此案被掛落的官員近三十名,沈追正式被任命為戶部尚書,除日常事務(wù)外,還奉旨修訂錢糧制度,以堵疏漏。
此次事件從爆發(fā)到結(jié)束,不過五天時間,由于證據(jù)確鑿,連太子本人都難以辯駁,其他朝臣們自然也找不到理由為他分解。除了越妃在后宮啼哭了一場以外,無人敢出面為太子講情。不過在整個處理過程中,有一個人的態(tài)度令人回味。那便是太子的死對頭譽王。按道理說他明明是最高興太子跌這么大一個跟斗的人,不追過來補咬兩句簡直與他素日的性情不符,但令人驚訝的是,這次他不知是受了什么指點,一反常態(tài),不僅自始至終沒有落井下石地說過一句話,甚至還拘束了自己派別的官員,使朝廷上沒有出現(xiàn)趁機瘋狂攻擊*的局面。這一手的明智之處在于讓此案至少在表面完全與黨爭無關(guān),全是太子自己德政不修干下的污糟事,而梁帝也因此沒有疑心譽王是否從中做了什么手腳,把一腔怒意全都發(fā)在了太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