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小梅不幫景寧的心理狀態(tài),我的觀點是這樣的。[燃^文^書庫][www].[774][buy].[com]00小說.com首先,如果拋開正常的同情與憐憫不提,他與景寧之間就沒什么別的感情了,至少也還談不上“有交情”三個字,兩人的直接交往有限,只見過幾次面而已;其次,小梅是理智大于情感的人,他來京城也不是來當救世主的,只要是與他的主要目的無關(guān)的其他雜事,他其實并不太想管,更何況景寧這種顯然很難辦的事,一個辦不好,反而會給他的正事帶來不好的后果,小梅豈能不權(quán)衡利弊?第三,小梅從一開始,就不贊同景寧在明知自己婚姻不自由的情況下,隨意放任感情,只是事不關(guān)己,他表達的比較委婉而已,因此梁帝讓景寧外嫁這件事,與小梅的道德觀并無太大的抵觸;第四,他畢竟是男性社會的一員,雖然有些憐惜景寧,但卻無法很真切地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痛苦。他成全霓凰,是因為雙方都是他的朋友,他愛他們,而不是因為他覺得愛情至上,其他靠邊;第五,讓小梅這樣處心積慮的復(fù)仇者和奪嫡者,費心機和手腕去悍衛(wèi)一個他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公主的愛情,俺覺得有些偏離了本文的情節(jié)脈絡(luò),太言情了……
ps:梁帝是景寧婚姻的絕對主宰者,拖幾年說著容易,做起來,難。想來不外乎幾個手段,裝病,裝傻,裝瘋,瞞不瞞得過且不說,就算瞞過了,至多不嫁外國,也不能確保梁帝因此就不嫁她了,更有可能的是趕緊找個人快點嫁。再者,景寧是受傳統(tǒng)教養(yǎng)長大的公主,不是有自由意識的現(xiàn)代女性,在那個年月,她抗爭的理由實在上不了臺面,名不正則言不順,她自己都不敢說自己是對的,要她最終堅持到底,有些以今論古了,為難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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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琰雖建府開牙,有自己的親兵,在軍中威望極高,但畢竟是僅有郡王封號的庶出皇子,又不似譽王那般享有諸多特權(quán),故而除非是在朔望日、節(jié)氣日、誕日、母誕日、祭日等特殊日子,否則不請旨便不能隨意進出后宮。蕭景寧那日求了他后,一連有好些天都望不到這位七哥的影子,不免心中憂急,竟不顧宮規(guī)禁嚴,派宮女攜自己親筆寫的書信喬裝出宮去靖王府找關(guān)震,結(jié)果還沒走出定安門,便被禁軍發(fā)現(xiàn)截住。蒙摯聞訊趕來后,只收繳了書信,將宮女放回內(nèi)苑,之后嚴令手下不得對外吐露此事,悄悄掩住。當晚,他連夜暗訪靖王府,向蕭景琰出示了書信,并勸他讓關(guān)震早離京師。
靖王知道自內(nèi)監(jiān)被殺案后,蒙摯對禁軍的控制已不似以前那般鐵板一塊,這件事若真能徹底瞞過去當然好,可但凡有蛛絲馬跡被梁帝或皇后知曉,關(guān)震都是性命難保,所以只得將他遠遣邊境,隱匿保身。果然,大約只過了兩三天,梁帝便聽聞了公主私遣宮女外通的風(fēng)聲,他一向?qū)檺圻@個幼女,自然更是怒不可遢,當即命人喚來蒙摯,劈頭蓋臉一通雷霆責問。
蒙摯倒是早有準備,候梁帝發(fā)完了怒火,方叩拜徐徐回道:“陛下見責,臣自當罪該萬死。但自古宮閨清譽最是要緊,臣雖蒙陛下恩寵,忝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可畢竟只是個外臣。那宮女是公主貼身隨侍,書信又是密封。臣一無權(quán)審問內(nèi)宮人等,二不能拆看書信窺密,不審不看,便不知真?zhèn)?。不知真?zhèn)?,又豈敢將這種事擅報陛下?故而臣只能將宮女逐回,令手下噤口,將書信焚燒。如此方能將此事化為弭有,不傷公主圣德。臣見識粗陋,此舉若有不妥之處,請陛下責罰。”
梁帝聽了他的分辯,細想竟大是有理。這種宮閨私事,自然是能消就消,能免就免,大肆查證出來,也不過是丟自己的臉面。這樣一想,一團火氣漸漸也消了,命蒙摯平身,安撫了兩句,又將剛才派往公主宮中代天訊問的內(nèi)使召回,只下了暗令給皇后,命她加倍嚴管景寧,便匆匆掩了此事。
蒙摯與靖王以前關(guān)系一直不錯,此次他刻意回護,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公主的這位心上人是被靖王收留在府的,更是明顯表示出了極大的善意。靖王原本就曾被梅長蘇暗中勸告要結(jié)交蒙摯,加上此次又受了這個人情,一來二去交往漸漸增多,雖沒有頻繁到讓人注意的程度,但推心置腹的程度已遠比以前更深了幾倍。
與此同時,蒙摯這方也依照梅長蘇的安排,表現(xiàn)得很是積極和主動。一日趁著到靖王府中參加他舉辦的騎射賽會的時機,挑起話題,借口要看他從北狄王處繳獲的雙弦劍,如愿到了靖王懸劍的臥房內(nèi),并且很湊巧地發(fā)現(xiàn)了那個隱密的地道入口。
就這樣,蒙摯順理成章地成為第一個知曉梅長蘇與靖王臣屬關(guān)系的朝臣,并且趁機向靖王表明了自己在不違皇命的情況下,一定會支持他奪嫡的態(tài)度。
這個時候,已是草長鶯飛,芳菲漸盡的四月。
大楚求親的使團帶著可觀的禮物已來到了金陵帝都之外,由于楚帝這次派了自己嫡親的皇侄陵王宇文暄擔任正使,故而梁帝按照相應(yīng)的王族規(guī)格禮敬,譽王奉旨前去城門迎接,并安排他們住進了皇家外館保成宮。
從大楚方面的鄭重其事與大梁這邊的禮遇態(tài)度來看,這次聯(lián)姻之事,似乎已成了七八分,見面只在于協(xié)商細節(jié)了。
兩國聯(lián)姻,是一件大事。雖然還未有明旨允婚,但朝廷上下已先忙碌了起來。大梁正使宇文暄入宮陛見后的第五天,內(nèi)廷連下了兩道旨意,一是加封景寧公主為九錫雙國公主,二是賜賞五皇子淮王敕造新府第一座。這似乎表明聯(lián)姻的人選已初步確定了下來。
哭鬧過、抗爭過也絕食過的蕭景寧最終還是屈服了。身為大梁公主,她其實一開始就明白自己身上不容掙脫的桎梏和責任,對父皇的違逆,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己想要選擇的幸福,而結(jié)果,自然是早已預(yù)料到的冷酷?;屎笈沙隽俗钚母沟膶m女晝夜看管公主,各宮妃嬪也都輪番出面百般相勸。在這個一切以上位者意志為主宰的后宮,景寧得不到任何公開的支持。因為對于大多數(shù)冷眼旁觀的人而言,她所經(jīng)受的,不過是歷代公主同樣的命運而已,雖然沒有因受寵愛而更幸運,但也說不上更不幸。
靖王每次進宮都會去探望這個妹妹,見她慢慢接受了現(xiàn)實,心中稍稍放心。蕭景寧求他日后一定要提攜保護關(guān)震,他也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近來太子受責不預(yù)政事,譽王在朝堂之上異常的活躍,每次廷論時無論議的是何事,他都會積極參與。要說現(xiàn)在群臣都已甘心向他效忠,那當然遠遠不是,只不過以他如今紅得發(fā)紫的身份,只要不是錯的太離譜,諸臣等閑也不會駁逆他的辭鋒。而且不知為何,最近一個月來連太子派別的人都表現(xiàn)得異常恭順,不再熱衷于與譽王作對,再加上這位賢名在外的皇子又不是庸才,府中也是人才濟濟,在大事上錯得離譜的情況少之又少,所以漸漸便給人一種群臣附和的感覺。梁帝心里怎么想的沒人知道,至少表面上他愈發(fā)地愛重譽王,遇到難決之事,首先便會與他商議,聽取他的意見。一時間謠諑四起,人人都傳言譽王殿下很快就會成為太子殿下了。
這種風(fēng)聲自然不可避免地最終傳到了梁帝耳中,他詢問隨侍在旁的蒙摯,蒙摯卻說從未聽過此類傳言,雖然梁帝很贊賞他這種完全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但心里仍不免有些郁郁。起駕回后宮時,因為煩悶,便棄了車輦不用,只帶著貼身幾個隨侍,信步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