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天啟十六年秋,西陵神殿光明神座于唐國都城東城春風(fēng)亭臨四十七巷的老筆齋中重聚修為,不僅氣海雪山盡數(shù)恢復(fù),就連修為也接連突破,于五境之后不知走了多遠(yuǎn)!
那天晚上,整個長安城籠罩在璀璨的光明之中,世人皆道是昊天降下的恩賜,于都城顯化!
那些知道真相的大修行者,如顏瑟大師,如書院的眾強者,卻都不屑于去解釋!
須發(fā)皆白,沐浴在光明之中的老者,昔日高高在上,一言便能決定無數(shù)人生死的光明神座,卻只是為了讓他新收的小徒弟看到光明的存在!
生命的最后一刻,衛(wèi)光明腦中一片澄明,內(nèi)心也前所唯有的平靜,用那慈祥寵溺的目光瞧著那個叫做桑桑的小黑侍女,不知為何,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卻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日長安郊外的大戰(zhàn)之后,他修為被廢,從高高在上的大宗師,大修行者變成了一個最普通的凡人,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馬上就要面臨油盡燈枯的老人!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那個自稱是書院供奉的男人!
可也正是那個男人,讓他找到了此生的意義所在!
讓他看到了光明所在!
隨著境界接連突破,這一刻的衛(wèi)光明,恍若神明!
看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fā)著光明氣息,又無一處沒有黑暗與之交融的桑桑,衛(wèi)光明終于醒悟!遙望極北荒原的方!
淡然一笑,而后化作飛灰,就像是璀璨的煙花綻放!
衛(wèi)光明的身形,也徹底消失不見!
衛(wèi)光明逝世之后的第七天,書院十三先生寧缺終于平安回到了長安城,同時書院方面大先生李慢慢親自發(fā)聲,讓鎮(zhèn)北將軍夏侯歸老!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個突兀的消息,也徹底的拉開了書院和唐國軍方乃至唐國朝堂之間的距離,原本親密無間的雙方,關(guān)系首次出現(xiàn)了裂隙!
天啟十六年冬,唐國的守護者,驚神陣的守陣人顏瑟大師于長安城安然逝世!唐國舉國皆哀!
顏色大師的頭七之后,書院十三先生寧缺向夏侯發(fā)起了挑戰(zhàn),十五年前宣威將軍林光遠(yuǎn)一案,也就此徹底真相大白!
時光荏苒,倥傯易逝,轉(zhuǎn)眼便是數(shù)個春秋!
天棄山外圍,已然晉入神符師之境的莫山山依舊住在魔宗山門外!
不過住處卻從那個簡陋的山洞換成了三間草棚!
唐小棠終于還是選擇離開荒原,南下穿越浩瀚的草原和茫茫岷山,去那個傳說之中的書院,想要拜入夫子的門下,修成天下第一的女強者,將來吊打葉紅魚!把西陵神殿那一個個自詡神圣的掌教神座們紛紛拉下神壇,將整個西陵神殿變成一片廢墟,將桃山推平!
臨走之前,唐小棠帶著幾個荒人婦人們幫著莫山山收拾住處,于是在莫山山的指點之下,眾人合力在這荒原深處搭建了三間草廬!
雖然已經(jīng)修成了知命境界,成了神符師,已然可以依靠吸收天地間的元氣來維持身體的消耗,可莫山山卻依舊堅持著每日正常的飲食!
還有每天傍晚在院子門口,眺望魔宗山門的方向!
隨著魔宗山門處大陣的運轉(zhuǎn),隨著周圍數(shù)百里地帶的天地元氣朝著魔宗山門匯聚而去,那些依舊還停留在荒原之中,沒有南遷的荒人們便自發(fā)的朝著天棄山的位置靠攏而來!
許是因為天地元氣的匯集,天棄山周圍的環(huán)境也逐漸得到了改善!
莫山山每日練習(xí)符道之余,便是觀摩將魔宗山門籠罩其中的巨大陣法!
可那座龐大的大陣雖然依舊在運轉(zhuǎn),周遭的天地元氣也從來沒有一刻停止的緩緩朝著那座大陣匯聚而去!
可莫山山卻一直沒有等到要等的那人!
唐小棠也已經(jīng)走了好幾年!上一次唐小棠回信說她已經(jīng)成功的加入了書院,雖然沒能成功的拜在夫子的門下,但卻成了夫子的徒孫,拜了夫子的第三弟子余簾為師,成為寧缺的師侄!
莫山山收到信后,很替唐小棠開心,雖然她從未聽過余簾這個名字,但能夠被夫子收為弟子的人,一定是世間最驚才艷艷的那一類人!
正如那位一封雞湯貼讓她都為之神往的十三先生寧缺!
天棄山附近的荒人們知道莫山山是他們圣女的朋友,是以對莫山山很是友好,平日里唐小棠寄回來的書信,都是附近的荒人帶給莫山山的!
而荒人部落也成了莫山山和外界聯(lián)系的唯一渠道!
直到一個消息通過荒人們傳回了天棄山,莫山山終于開始坐立不安!
瓦山爛軻寺盂蘭盛會之時,原本被西陵神殿認(rèn)定是光明之女的寧缺的侍女桑桑,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傳說之中的冥王之女,西陵神殿詔令天下的修行者共同追殺冥王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