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趙玨靜靜地凝望著李載翊正在走出殿外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如果,站在朕面前的這個家伙,是宮里太監(jiān),那么朕必然要把這個狗奴才所有指甲拔掉,然后炮烙個七天七夜,最后再凌遲處死!
如果,站在朕面前的這個家伙,是朝中大臣,那么朕必然要把這個混賬東西抽筋扒皮,九鼎烹食,讓群臣分而食之,才能解朕心頭之恨!
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站在朕面前的這個家伙,是九靈仙宗的二代弟子,朕實在是不能把他怎么樣。
可,朕也不想再和這個家伙多說一句話了……
朕那仙逝的父皇已經(jīng)被這個家伙消費了好多句,再說下去,只怕朕的母后也要保不住了。
為了至少保住自己雙親的一人,趙玨只能選擇讓李載翊走了。
盡管這樣,還是……好氣??!
趙玨一只手握住了紫宸殿一根鎏金柱子,隨著他咬牙切齒,表情變得猙獰,他那只手也在柱子上捏出了一個深深的手印。
高萬從紫宸殿門前返回來,見到趙玨的神色,不由意外地道:“陛下,與那李載翊,談得不好?”
趙玨緩緩將手放下來,神色恢復(fù)了平靜:“沒事。也算意料之中?!?br/> 說完,趙玨雙手負(fù)于身后,大步往紫宸殿后走去。
高萬仔細(xì)看了看這柱子上的手印,面上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自顧自嘀咕道:“看來,縱然先帝死于仙劫,陛下依然沒有放棄修煉?。 ?br/> 正在這時候,紫宸殿的小太監(jiān)們排列整齊地進(jìn)來清掃,打掃一下衛(wèi)生。
高萬又仔細(xì)看了看這鎏金柱上的手印,接著便轉(zhuǎn)身,對著那十余個進(jìn)紫宸殿打掃衛(wèi)生的小太監(jiān)說道:“把這柱子,恢復(fù)原狀?!?br/> “諾!”十多個小太監(jiān)急忙應(yīng)聲,然后又是齊齊拜倒在地,“高總管走好!”
高萬的身形就在這些小太監(jiān)誠惶誠恐的聲音中消失不見。
……
……
李載翊走出了紫宸殿,走過了那偌大的廣場,來到王宮中門處時,發(fā)現(xiàn)那一百多座步輦皆是不見,也再不見九靈仙宗的人,想必都已經(jīng)走了。
不過,此刻在王宮中門處,一群人正擁擠在此處嘈雜著。
其中,那道袍上繡滿了海棠花的師嘉諾一臉悲戚,說道:“最終竟是讓我白鳳宗負(fù)責(zé)了最為兇險的北境,這讓師某如何面對白鳳宗萬千弟子……師某,又有何顏面回去面見我白鳳宗宗主??!”
聞言,立刻有幾個小宗派的人跟著義憤填膺了起來:“那九靈仙宗實在太囂張了!”
“沒錯,最關(guān)鍵的是,他九靈仙宗囂張,以大宋第一宗自居,可他們卻負(fù)責(zé)了異亂最少的京畿區(qū)域,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沒錯,這九靈仙宗如此荒唐行事,便該讓他們交出大宋第一宗的名頭!”
一個眼窩深陷,看起來像是縱欲過度一般的男子嘿嘿一聲冷笑:“你們幾個,這會兒說得兇,方才在紫宸殿上,怎么屁都不敢放一個?還讓九靈仙宗交出大宋第一宗的名頭,怎么?九靈仙宗大宋第一宗的名頭是你給的?”
被人嘲弄了,那幾人立刻就怒了,反唇相譏道:“屈寶愈,什么時候你這種歪門邪道也想給九靈仙宗當(dāng)狗了?”
“嘖,當(dāng)狗倒是沒事,就怕人家九靈仙宗根本瞧不上合歡門這種旁門左道!”
“說起來,屈寶愈你看起來也算是個通天境巔峰的架子,可你這虛弱的身體,還拎得動法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