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異正準(zhǔn)備隨月無雙去見黑護法,卻見宋秋韻已在門外等候。
“你當(dāng)真要去?”宋秋韻問道。
蘇異明白過來,是曹老太爺替他安排了宋秋韻為他壓陣。有神女宮的長老保護,倒也不錯。
“當(dāng)然要去,為何不去?!碧K異笑道。
“那黑護法實力深不可測,北玥城中無人能敵。”
蘇異詫異道:“宋長老是在擔(dān)心我?”
“我確實擔(dān)心你,你不能死?!彼吻镯嵦谷坏馈?br/> “有宋長老保護,我還怕什么?”
“那黑護法即使是我也不能敵。”
“我還是得走一趟。”思索過后蘇異答道。
宋秋韻嘆了口氣,道:“那便隨你吧?!?br/> 跟著月無雙來到一處大宅院,只見里面各種色袍人來往不絕。
月無雙所過之處,宅院里的人無一不停下行禮,恭稱一聲“月小姐”。
蘇異暗暗留意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之處。那些人打開一個又一個的木箱,均是書冊,又或是祭祀用的蠟燭銅爐、雞鴨牛羊等。
并沒有想象中的刀槍棍棒十八般武器。
月無雙的腳步最終在一處院落停下,只見一個身著錦衣的儒雅中年男子正在給雀籠中的金絲鳥投食。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中年男子停止了喂食,轉(zhuǎn)過身來一臉平和地笑道:“月小姐來了?!?br/> “荊護法?!痹聼o雙淡然道。
若不是聽到這稱呼,蘇異絕對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像尋常富商的男子,竟然就是兇名赫赫的黑護法。
“月小姐千里迢迢跟來北玥,到底是為了什么?”荊無償說話時聲音溫和,不疾不徐,透露著一股天然的親和力。
月無雙卻是對他的溫柔無動于衷,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扒G護法為何要勾結(jié)黑水城,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你究竟有沒有將神主放在眼里?馭天教的聲譽于你來說又是何物?”
即便是被一個小輩如此質(zhì)問,荊無償依舊保持著儒雅氣質(zhì),不慍不怒。
“神主在本護法心中向來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本護法所做之事也都是為了神教的發(fā)展,可謂是將神教聲譽不斷壯大。有辱神教之事,本護法自問從未做過。月小姐所說的‘勾結(jié)黑水城’一事不知是從何而來。可否說來聽一聽,本護法一定給月小姐一個滿意的解釋,化去你對本護法的誤會?!?br/> 荊無償將姿態(tài)擺得如此之低,可謂是給足了月無雙的面子,令蘇異不禁對圣女在馭天教中的地位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感。
月無雙有些錯愕,不知道為何荊無償要擺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樣子。
“行,那我問你,林修遠可是你的人?”
“是?!?br/> “他可是受你信任重用,能替你行事之人?”
“這也沒錯?!?br/> “既然如此,那林修遠密會黑水城,勾結(jié)兇人之事,你定也知道了?即便你不知情,你的屬下犯錯,你也同樣要擔(dān)責(zé)任?!?br/> “可否容我問一句,林修遠勾結(jié)兇人一事從何說起,可有證據(jù)?”荊無償不急不忙問道。
“林修遠出現(xiàn)在新月山的黑水寨便是最好的證據(jù)?!痹聼o雙理所當(dāng)?shù)馈?br/> 蘇異暗道不妙,他還以為月無雙已經(jīng)查到了林修遠和黑水城密謀圖事的證據(jù),卻沒想到她僅僅憑著在黑水寨見過林修遠的身影,便敢來和荊無償叫板。黑護法豈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果不其然,荊無償聽罷直搖頭,說道:“月小姐還是不夠成熟,所謂捉賊拿贓,僅憑林修遠與黑水城有過接觸便斷定他做了有愧于神教之事,這未免也太兒戲了?!?br/> 蘇異暗暗點頭。即使荊無償是敵非友,他也不得不說一句,月無雙也太兒戲了些。
“即便不知林修遠所圖何事。但黑水城號稱至兇之地,從中走出來的人無一不是窮兇極惡之人。林修遠與這些人接觸,便是有損神教聲譽,只這一條便足矣,何須其他證據(jù)?”
荊無償依舊云淡風(fēng)輕道:“月小姐此話有失偏頗。林修遠是否有不軌之舉暫且不提。單論他與黑水城接觸一事,別說本護法不知情。即便知道,我也不會阻止他,更別說問責(zé)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月小姐要明白這個道理,才能有所成長?!?br/> “黑水城是兇名在外沒錯,但要說其中全是窮兇極惡之人,倒是太過武斷。黑水城之所以能存在這么久,甚至能在幾大國之間來去自如,混得風(fēng)生水起,不是沒有原因的??康谋闶鞘裁炊甲觯灰凶銐虻睦?,壞事做得,好事便更加做得。他們與各大國的利益關(guān)系十分復(fù)雜,以至于沒人敢輕易動黑水城。否則依你之見,如此可惡人見人打的黑水城人,豈不是早便被清理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