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雍太貴妃是非常老謀深算的,即便她的確有和秦銘結盟的心思,但也不會輕易答應,她想要謀取最大的利益。
顯然,秦銘的條件足夠讓她動心,若是扳倒章九權之后,他的兒子真的能夠繼位為皇,那么對她來說,無疑非常具有吸引力。
但秦銘只是說說,雍太貴妃還不足以真正相信他,她需要一個承諾,來自天子的承諾。
沾染了天子血的詔書具有神秘的效力,那么,天子的誓言自然也不是空談,將對應某種因果。
可以說,一旦秦銘立下了誓言,雍太貴妃幾乎可以不假思索地和秦銘結盟,安心地做著太后的夢。
秦銘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他并未腹誹雍太貴妃的強勢,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只能一往無前,沒有其他選擇。
“自然沒有問題?!鼻劂懶χf道,他雙指并攏,舉天而誓,“朕秦銘,天華皇朝之主,在此立誓,愿與雍太貴妃結盟,共同鏟除朝堂奸佞,若是有朝一日,朝堂被肅清,朕愿意將皇位讓給雍王兄,從此逍遙人間?!?br/> 說罷,秦銘看向了雍太貴妃,“這樣足夠了嗎,是否需要朕的血?”
說實話,秦銘有些郁悶,這天華皇朝的規(guī)矩也太奇怪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天子的血,這換做以前那個羸弱的他,用不了幾次就會被抽干吧?
天子的誓言,莊重無比,契合天地氣運,具有不可更改的效力,若是再沾染帝血,將成血誓,更加威嚴。
“不必了,陛下萬金之軀,豈可輕易滴血,有這誓言,足以讓我們同心協(xié)力了?!庇禾F妃淡淡笑道,她聽聞某一代秦皇許下過血誓,引來天雷滾滾,秩序崩塌,那樣的動靜太大。
秦銘同樣會心一笑,他也知道雍太貴妃的顧忌,不過是隨口一說,加深雍太貴妃的信任。
至于誓言,他并不在乎,他要做千古帝皇,便不能信天命,他要成道,要將天命都踩在腳下,這才是真正的帝皇。若是有因果,他便打破因果,如果沒有一顆無敵的心,如何重現(xiàn)昔日皇朝之威!
“接下去,我們來談談該怎么做吧。”秦銘邀請雍太貴妃坐下,雍太貴妃擺了擺手,“本宮相信和陛下的默契,本宮先回去了,皇族那邊,由本宮來聯(lián)絡?!?br/> “那朕就等太貴妃的好消息了?!鼻劂戦_口,雍太貴妃重新戴上了黑色頭罩,身影一閃,離開了此地。
“接下來,真正的好戲才要上演呢?!?br/> 待得雍太貴妃走后,秦銘靜下心來鞏固道果,今日跨入了元武境八重,只需要再經歷幾場戰(zhàn)斗,便能真正晉入下一個大境界了。
這樣的修煉速度,不敢說后無來者,但也能算是前無古人了。
清晨,朝陽初升,秦銘雙眸一睜,神色間閃過一抹警覺之意,總覺得會有什么人到來,他手掌一拂,變作張喜的模樣。
而當秦銘踏出寢宮之時,他終于明白為何會有不好的預感了,丞相章九權,正大踏步而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帶著一張冰冷的面具,看不出情緒,沒有喜怒哀樂。
“來人!”秦銘一聲令下,那曹謹淳派來的廠衛(wèi)頓時集結到一起,把守著宮門,而秦銘則站在最前方,迎接著章九權的到來。
“奴才見過相爺?!鼻劂憣χ戮艡嘈卸Y道。
“讓開,本相要面見陛下。”章九權的口中吐出一道淡漠的聲音,要讓秦銘退下。
“真不巧,那個小皇帝不在。”秦銘笑著道,但章九權可不信,如果皇帝不在寢宮內,東廠派這些廠衛(wèi)來干什么,不就是監(jiān)視小皇帝嗎?
“在不在,本相爺進去一看便知,不需要你在這里廢話。”章九權可不太給張喜面子,一把推開了秦銘,朝著寢宮走去。
“咱家奉督主之令,看守寢宮,相爺想要進寢宮,只怕沒有這么容易。”秦銘開口,頓時那些廠衛(wèi)的刀都拔出鞘,等待著秦銘下令。
“什么時候一個小太監(jiān)也敢跟本相爺這么說話了?”章九權直視張喜,似有一縷縷鋒芒從他的雙目中綻放而出,但秦銘怡然不懼,他相信章九權也知道張喜和曹謹淳的關系,這是個人盡皆知卻不能說的秘密。除非章九權想要和曹謹淳真正翻臉,否則他不會將秦銘怎么樣的。
“咱家是東廠的人,也是皇宮的人,相爺是朝堂上的高官,但在皇宮,還是需要聽咱家的?!鼻劂懢従徴f道。
這話若是傳出去,整座皇城恐怕都要以為張喜瘋了,竟敢這般和章九權說話,就算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就算是曹謹淳親臨,也不敢和章九權這般談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