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樓反應(yīng)過來時,只覺眼前一個恍惚,那貍貓已經(jīng)消失不見。墓碑中緩緩爬出一人來。
正是那攢館守尸人耗子二姑。
她那張畸形的臉上盡是蛆蟲,被咬掉得半邊耳朵還凝固著黑褐色得血塊。
但詭異的是,那耗子二姑的手指指甲極長,陳玉樓自負(fù)一雙夜眼能識盡天下寶物。但看著那指甲時,還是經(jīng)不住心里打了個寒戰(zhàn)。即便是自己隨身佩戴的短刀,恐怕也未必能趕得上這黝黑的指甲鋒利。
這種評價已經(jīng)算得上極為夸大了。
要知道,陳玉樓刀可不簡單,是皇家御用寶刀小神鋒,寒光浸潤,鋒銳絕倫。這把刀自然也是從墓中盜出的東西,但能至今依舊削金斷玉,足見神異。
就在陳玉樓盯著耗子二姑注視時,卻看到那耗子二姑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形詭異迷離得竟然腳不點地得越來越近……
趙海棠心中的驚恐比陳玉樓何止大了數(shù)倍。
他并沒有見過攢館中的耗子二姑,此刻所見也盡是不同。
被那貍貓回眸一眼看來,趙海棠只看到眼前的貍貓忽然身形如充氣般越來越大。
當(dāng)它第一次邁出左前爪子時,身形已經(jīng)長到了狗熊大小。等它第二步邁出右前爪時,身形更是膨脹得和大象沒了多少差距。
接著,那貍貓仿佛施展了法天象地神通般妖軀竟然越來越大,似乎沒了止境。
那原本如嬰兒拳頭大小的雙眸鬼火此刻也全然占據(jù)了整個視野。
被那眼神凝視,趙海棠早已心膽俱裂,神魂飛蕩,背后汗毛倒立,全身被汗水浸濕。
那眼神的主人也似乎看到了趙海棠的心虛,遮天蔽日的鬼火眼眸中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得意。
趙海棠只感覺自己此刻除了轉(zhuǎn)身想跑再無半點其他想法。
但想是這么想,那身體卻僵硬得好似深埋地下百年的鋼筋秀逗得難以運行。僅僅一個轉(zhuǎn)身的動作就花費了他全部心神,而且還似乎被慢放了數(shù)十倍,。
但就在轉(zhuǎn)過身的剎那,趙海棠心中的恐懼卻不減反增。
他分明“看到”背后那龐然大物的妖神好似逗弄寵物般伸出了爪子。
僅僅是抬起爪子,便帶來了獵獵如龍的狂風(fēng)。
肆意如海嘯般的狂風(fēng)壓在人身體足以輕易將普通人帶著飛上天際。而趙海棠也不出意外得只感覺肩膀被那下壓而來的巨大風(fēng)壓吹倒在地。
他這一倒地,手中的古籍和秀才筆也同時掉落。
緊接著,完全絕望的趙海棠只看到眼前的一書一筆落地的剎那反而華光大作。眼前的詭異迷霧也瞬間清晰起來。
再次回過神來時,卻看到自己確實已經(jīng)倒地不起。渾身上下除了呼吸和心跳之外已經(jīng)盡數(shù)不聽使喚。
而自己對面,正是同命相連,看起來同樣狀態(tài)的卸嶺魁首陳玉樓了。顯然,他也中了幻術(shù),剛剛的論語才氣華光也將他從幻術(shù)中拉出了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到了希冀,也同時失去了希冀。
【你好歹也是卸嶺魁首,三階劇情強者,沒道理沒有底牌啊。趕緊用啊,再不用我們都得死在這里了。我一代天驕趙海棠可不想跟你一起以貓妖腹部做棺材?!?br/> 【你好歹也是樂兄的朋友,剛剛那個破解幻術(shù)不是干得很漂亮嘛,繼續(xù)??!你要是不努力,我堂堂卸嶺魁首就要和你一起葬身貓腹了?!?br/> 此刻生死之間,同病相憐的兩人即便只是一個眼神也紛紛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喵嗚!”
那貍貓輕叫了一聲,踮著腳踩著趙海棠胳膊跳了下來。
透過那貍貓四肢,趙海棠和陳玉樓都只感覺到無盡的絕望籠罩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