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理所說的貨物是3d打印所需的材料,雖則港區(qū)中工程機械很是不少,也足以堪用,但一旦穿越肯定還要大量制造各種裝備,前期的自我加工能力是不足以提供足夠多的打印材料的,更何況這周邊石油豐富則豐富,可沒有什么富鐵礦,要到大陸開鐵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知道穿越后所有的基礎(chǔ)設(shè)施就得靠自己。
有了材料,至少想要做什么東西就可以隨心所欲,無論是自動采礦的設(shè)備還是工程車輛,設(shè)計圖都是現(xiàn)成的,制造起來簡單方便,組裝上也有專業(yè)的人員負責,安全感是當下羅克理追求的首要,他學的是邏輯學,在管理中也踐行自己那套嚴謹?shù)淖黠L和標準。當然,這些心思羅克理并沒有告訴那位值得信任的陳叔,對外的說法依然還是這個立牌坊的聯(lián)合國項目。
年輕女子反倒沒那么多想法,雖然她在這群人里資格夠老,羅克理最開始帶來的十三人里她就在身邊。上官露,羅克理最優(yōu)秀的學生之一,不過羅克理不是他的導(dǎo)師,被眾人喚作露美女的上官露,大學專業(yè)是工程化學,當年上學時是校內(nèi)的化學之花,不過說是當年,她也才22歲,加上跳級畢業(yè)也不過三年而已。
現(xiàn)在納閩島上的石化項目的總負責人就是上官,稱呼她一聲露美女并不為過,一米六二的身高,一雙大長腿,長相甜美,性格可愛,要不是熟悉她的人,很難把她將這片煉化廠聯(lián)系起來。
“羅老,我就想問問儲備的石油夠么,島北邊新開了一片地,還能再擴建一些貯藏設(shè)施,現(xiàn)在運油回大陸也是走過場,不如都包圓了吧?”
“如今我們的儲備到三百萬噸了么?”
“早到了,我就打算跟你說這事,照這進度,到年底到五百萬噸的儲量絕對沒問題。”
“其實多點少點都不是問題,要在一開始維持正常運轉(zhuǎn)有10萬噸成品油就足夠開動了,我們不過是盡量把計劃做得寬裕點,多留些余地。我擔心的倒是到時候的劇烈反應(yīng)要是引起強大的靜電流把油罐引爆了就麻煩了,儲油和儲氣設(shè)施還有你手底下管著的各種煉化設(shè)備都得盯緊,防護材料我已經(jīng)給國內(nèi)打了報告,最遲月底就能全部運到,到了后我們再做一次實驗?!?br/> “行,我記下了,沒別的事了吧?”
“沒有,怎么了?”
“沒什么,我是想提醒你到飯點了。”
“是么?今天食堂吃什么來著?”
“不告訴你,嘿嘿。”匯報完工作,上官露又恢復(fù)了平日的俏皮。
兩人一前一后從樓上下來,并著夕陽最后的余暉朝港口方向走去,快到食堂時已經(jīng)能遇到不少過來吃飯的人,相互打著招呼,寒暄著,雖然彼此沒有談?wù)撋婕按┰降脑掝},但旁人都看得出來,莫名的興奮感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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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國慶管制的緣故,李延齡乘坐的飛船比往常晚了一些,不過終歸還是朝著海南的方向去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起飛前收到的情報說是港口那邊暫時將那幾船物資給扣了下來,明面上的緣由自然是因為印度的戰(zhàn)事。
但私下了領(lǐng)導(dǎo)當也是有著拖延的意思,畢竟現(xiàn)在的這一樁案子,要說急其實也說不上,所有明面上的證據(jù)嚴格說來都只能算是捕風捉影,美國人玩聲東擊西的手段也不是一回,誰能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是將主意打在別的什么地方?只是唯一可慮的是納閩島那邊不好直接去問。
島上如今的負責人在政府中頗有些能量,這些年在國內(nèi)與世無爭,還幫著各部委解決了不少問題,頗是結(jié)下了不少善緣。相比之下,他們要去的那些物資,實在算不得什么,沿海各口岸,隨便幾天的吞吐量都不止這個數(shù)字,更何況這些年納閩島也著實給政府掙了些臉面。
此行的目的地三亞,正是貨船被扣的港口所在,以旅游城市為掩護,應(yīng)該說對方做得很是隱蔽。
幾天以來,除了吃飯睡覺,李延齡做得最多的便是將過往的情報加以分析,越看便對羅克理一眾越是佩服,五年時間,不聲不響的布下了如此大的局面。
而分析之余,有過好幾回,李延齡自己甚至有點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尤其對于穿越的原理和未來所要面對的時間,對于像他這般底層出身,一直在苦苦掙命的人而言吸引力不言而喻。比起那些靠著父祖輩的庇護在仕途上一路順遂的同儕們,他這個到了二十五六還在基層苦苦尋求晉升的公務(wù)員實在是讓人灰心。
我也能穿越?沒到夜深人靜時,這樣的問題李延齡問過自己好幾次,卻始終是沒有答案。他終歸是一個現(xiàn)實主義者,迄今為止,他所能接觸到資料沒有一例能夠證實穿越之后的世界,那么這樣看來,或許真的也只是自殺的一種罷了。
看著窗外云層上漸漸低沉的紅日,李延齡伸了伸懶腰,繼續(xù)做起了美夢,接下來的工作還有很多,現(xiàn)在還是實際一點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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