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媽見簡瑩在周漱身下無力掙扎,憋得滿臉通紅,忙喊上雪琴、金屏,三人合力將周漱移到旁邊去。
簡瑩大大地喘了幾口氣,拿手揉了揉本就不算豐滿的胸部。心說好險,差點就被壓成飛機場了。
喜娘見這里沒自己什么事兒了,心里惦記著去找王府的管事婆子領(lǐng)賞,便對簡瑩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不打擾二少爺和二少夫人休息了。”
簡瑩巴不得省了那些繁文縟節(jié),對她道句“辛苦”,叫金屏送了她出去。瞧見小丫鬟端著水盆等物進來,便吩咐道:“放在那兒吧,你們都下去,我來侍奉二少爺洗漱就好?!?br/>
一眾丫鬟婆子只當著新過門的二少夫人要討好二少爺,哪有不成全的道理?齊聲應(yīng)了“是”,魚貫退出門去。
只有姜媽不太放心,故意落在后面,壓低了聲音叮囑道:“六小姐,您可要好好伺候姑爺。若是姑爺醒了,您一定得謹言慎行……”
“知道了,知道了?!焙啲撃眯∈种柑土颂投?,“同樣的話你們到底要說幾遍?我耳朵都聽起泡了?!?br/>
姜媽忙將她的手拉下來,緊張地瞟了一眼酣睡不醒的周漱,“您是六小姐,怎能做出這種不雅的舉動?還有……”
“姜媽,你想替我洞房嗎?”簡瑩不耐煩了。
姜媽一愣,隨即老臉泛紅,“那六小姐您和姑爺好好地……
我先告退了。”
待姜媽出了門,簡瑩立刻起身,將外面的幾層衣服扒下來,隨手搭在床邊豎著的屏風上。一面將頭上的冠子、釵環(huán)、假髻拔下來胡亂地扔在地,一面向擺著吃食的桌子奔去。
周漱聽見衣衫窸窣,釵環(huán)叮當作響,眉眼動了又動。
心說把人打發(fā)走就寬衣解帶,這女人莫非想趁他不省人事,跟他把生米煮成熟飯?他堂堂的周二少,要是在新婚之夜變成任人擺布的那一個,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有心“醒”來,又好奇她打算怎樣“侍奉”自己,便躺著沒動。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她有進一步的舉動。
難不成是臨陣退縮了?
心下揣測著,眼睛張開一條縫,悄悄掃量,卻見床前空空如也,哪有半個人影?
借著翻身,往稍遠一些的地方看去,就見那女人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披散著烏黑及腰的長發(fā),坐在椅子上據(jù)案大嚼。
被滿屋子大紅喜慶的背景一襯,分外詭異駭人。
若不是瞧見她身后被燭光拉得長長的影子,他險些就以為自己活見鬼了。
先是為她不雅的吃相瞠目結(jié)舌,又為自己自作多情悻悻不已。故意弄出響動翻了幾次身,見她全然沒有反應(yīng),忍不住坐了起來,“我娶進門的該不是只餓死鬼吧?”
簡瑩扭頭,透過濃密的發(fā)簾看了他一眼。唯恐他來搶一般,抓起盤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塊點心塞進嘴里,又灌下幾口涼茶,才慢悠悠地回話,“差不多了,我這一天就上花轎之前吃了兩口面條。再不補紅就掛了,你也只能當鬼丈夫了。”
周漱聽了這話不免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