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清風(fēng)拂過,頭頂?shù)臉淙~沙沙作響,陽光從樹葉縫隙里照在沈墨言的身上,忽明忽暗,給人一種惶然的錯覺。
沈墨言就這樣在路明宣的墓碑前靜靜的站立著,不說話,也不移動。
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帶著那些照片來到這里,他把照片捏的很緊,生怕他一放手“安心”就要消失了一樣。
仔細(xì)看時,沈墨言似乎是失神的,但是那雙暗流涌動的眸子又像是在沉思其中,藏不住的迷茫、痛苦、恐懼、無奈、絕望……都一一從沈墨言那冷峻的臉上溢出來。
“明宣,我想愛她!”
片刻,沈墨言又自嘲似的笑了一聲。
“大概是上輩子我欠你的太多,所以我現(xiàn)在才會這么備受煎熬。”
這是三年來沈墨言第一次來到這里,他實在沒有勇氣面對路明宣。
可能是活著的時候他們牽扯的太多,導(dǎo)致這些年來沈墨言一次次從夢魘中醒來都感到世界如此黑暗。
沈墨言像一座雕像,久久的佇立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一個極其有辨識度的聲音從他的斜前方傳來。
那女孩說:“媽媽,如果沈墨言知道我不是安心,他還會對我這么好嗎?”
沈墨言心里一驚。
尋著聲音看過去,沈墨言在那一瞬間徹底的失了神,一貫如深潭似的雙眼也瞬間驚愕起來。
雖然他看不到那女孩的臉,但是他認(rèn)得那件頂在那女孩頭上的外套。
那是沈墨言的妹妹沈墨玉自己設(shè)計的衣服,世界上僅此一件。
那個坐在墓碑前的女孩是“安心”!
沈墨言的視力極好,他清楚的看到那黑色的墓碑上寫著:慈母魏秋之墓,女兒洛雪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