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雖然沒有下雨,但竟顯得比下雨更壓抑些。
鹽院衙門的雕梁畫棟也失去了色彩一般,顯得猙獰的瓦片壓的人喘不過氣,賈琮又感覺到了那個雨夜的氣氛,這讓他十分不安,但現(xiàn)在突破武宗巔峰肯定來不及了,想了想,去了一趟內(nèi)宅。
“姑丈,稍后會有皇城司的七位武宗進(jìn)入內(nèi)宅守護(hù)您和玉兒,等會您去玉兒那里,那里可能不是他們的目標(biāo)?!辟Z琮伏在林如海耳邊,囑咐道。
“那前宅呢?前宅該怎么辦?”林如海面上浮現(xiàn)擔(dān)憂,問道。
“無妨,南大人又帶來了二十多位皇城司武宗,前宅的防護(hù)力度足夠了,姑丈,不知鹽院衙門可有密道?”
“只有一條用來防火的密道,先前因為國庫缺銀,沒來得及修,后來想修,結(jié)果溫兄沒了,修了也沒用,那時候誰也沒想到有今天。”林如海嘆了口氣,顯然是為溫嚴(yán)櫨而嘆的。
“但這條密道鹽院衙門人人皆知,躲藏在那里,還不如不躲?!?br/> “琮哥兒,實在不行,你先走……”
“姑丈莫出此言,若我?guī)е銈冏?,蕭遠(yuǎn)的眼線肯定能發(fā)現(xiàn),若我自己走,那我不如自己拿劍捅死自己。”賈琮沒等林如海說完,直接打斷道。
“武宗雖說也能帶人,但肯定沒有武尊那么快,從現(xiàn)在開始,從鹽院衙門出去的人或車,哪怕是一架運(yùn)貨的東西,都會被人查探,姑丈,要死,也得一起死罷,更何況,我們未必會輸?!辟Z琮安慰了林如海幾句,沒傳內(nèi)罡,他要養(yǎng)精蓄銳,以面對晚上的戰(zhàn)斗。
等出了林如海的病房,賈琮又去了黛玉處,黛玉正和紫鵑說話,見他背著劍進(jìn)來,登時不知所措,賈琮沉默了片刻,道:“今晚……今晚有些事,姑丈等會會到這里來……”雖然沒有明說,可黛玉明白他的意思,但沒有流淚,只是幫他理了理衣服,道:
“你安心做你的事,有我?!?br/> 賈琮笑了,笑的罕見的暖。
轉(zhuǎn)眼就入了夜,賈琮照舊起火煎藥,早晨的慌張全部蕩然無存,南平就在他的身邊,也是真奇怪,為什么皇城司的武宗都這么顯老,倒是襯的賈琮越來越嫩……
“勞煩南大人幫我看好外面,我去送一下東西?!辟Z琮端起白瓷碗,身形一閃,人沒影了。
“他真的是四品武宗?尋常武宗巔峰都沒這么快吧?!蹦掀絾柹磉叺脑品?。
“真是四品,半點不摻假的,南叔,那李凌什么水平?你覺得琮兄弟能打過他不?!?br/> “李凌比他更快,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跟他交過手,我怎么知道他強(qiáng)不強(qiáng)?!?br/> “說來也是可恨,揚(yáng)州府文武都是那等腌臜貨色,偌大一府之地,竟連重弩都找不到,不然光一架重弩,蕭遠(yuǎn)就得去死。”
“嘖,確實,這地方還不好管,都是跟內(nèi)閣人有關(guān)系的……”
等回來之后,賈琮猶豫了半天,才從書箱里拿了半包藏好的煙,發(fā)給了南平和云峰一人一根,心疼道:“慢點,快沒了。”
“這是啥?”云峰剛要嚼,就見賈琮隨手用藥爐的余溫點了煙,吞云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