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湖中學(xué),每個班周二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都是班會課,雖然實際很少用來開班會就是了,主要是學(xué)校為了方便統(tǒng)一時間搞全校大掃除。
今天又到了大掃除的時間。
“你們后半組去掃天臺?!?br/>
“前半組掃過道?!?br/>
生活委員安排著分工。
“這組去掃禮堂,禮堂外面那段路就陳江野跟辛月去掃吧。”
生活委員邊說邊朝陳江野使了個眼色,他是昨天跟著他們一起去天臺的那波男生里面的一個,知道陳江野喜歡辛月。
辛月沒注意到他跟陳江野使眼色,以為他就是按位置安排,徑直到后面去拿拖把,然后再那把掃帚扔給陳江野。
“在門口等我,記得拿簸箕?!?br/>
說完,她拿著拖把去廁所浸濕。
陳江野靠在門口等了她兩分鐘,看著她很輕松地提著還在滴水的大拖把從廁所走出來。
陳江野今天沒戴口罩,這會兒也沒戴,但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頂帽子戴著,還是和她同款的那頂。
中午的時候,生活委員把校服也給他了,他給披在了上衣外面,兩個人現(xiàn)在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情侶裝。
丹湖中學(xué)沒有冬裝校服,只有一件短袖和藍(lán)白外套,冬天就只能把外套給套在棉衣外面,大多數(shù)人穿著看起來都臃腫得要死,但陳江野抗凍,里頭穿得薄,再套一件校服也還是不顯一絲臃腫,藍(lán)白的配色甚至還將他身上的少年感愈發(fā)襯托了出來。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辛月盯著陳江野的帽子走到他面前,倒也沒說什么,只朝他偏了下頭∶“跟我走?!?br/>
陳江野懶懶散散的直起身子,拿著掃帚跟在她身后。
禮堂的位置比較偏僻,雖然離校門最近的建筑就是禮堂,但由于前面有個小花園,旁邊又是很高的教學(xué)樓,整棟禮堂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算是個很隱蔽的場所,一到下午或者晚上就會有不少偷偷戀愛的小情侶會跑來這邊約會。
辛月和陳江野要清掃的就是這條不知被多少小情侶踏足過的走道。
兩人戴著一樣的帽子,穿著一樣的校服從四樓走下去,一路上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回頭。
有人偷偷拿手機拍他們,但也拍不到臉,拍到了其實也無所謂。
到了禮堂,終于沒人再盯著他們。
辛月停下來,對陳江野說∶“你在前面掃,我在后面拖?!?br/>
陳江野嗯一聲,卻不往前走,走到她跟前就停下,然后伸手抬了下她帽子。
“干嘛?”辛月抬頭看他。
“下周可以把帽子取了,天天戴帽子你不怕禿?”
辛月眨眨眼∶“我以后都不用擔(dān)心再被人拍了?”
“至少一年內(nèi),關(guān)于你的視頻跟圖片在幾大平臺都會被限流。”
“那為什么是一周后?”辛月疑惑地微偏了下頭。
陳江野故意賣弄玄虛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辛月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能不能別賣關(guān)子?”
“不能?!?br/>
他勾唇,眼底的戲謔不要過分明顯。
辛月無語地撇了下嘴,也懶得再追問,把拖把杵到地上,冷眼朝他揚揚下巴∶“掃地。”
陳江野笑了聲,也不知是在笑啥,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去掃地。
他掃個地也是一副懶散樣,連腰都懶得彎一下,估計今天是這位大少爺有生以來第一次掃地。
辛月感覺自己拖地都快趕上他掃的速度了,遂催促道∶“你能不能掃快點兒?”
沒想到某人卻說∶“我這不是等你?”
“我有讓你等?”
“用你讓?”
陳江野挑眉,“我想等就等?!?br/>
辛月∶“……”
這個人,真的是一點下風(fēng)都不愿意落。
辛月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去繼續(xù)拖地。
陳江野盯了她會兒,也轉(zhuǎn)過了身繼續(xù)掃地,但沒過多久,他又停了下來,嘴里低罵了聲∶
“操?!?br/>
“怎么了?!?br/>
就在他身后一點點的辛月把頭探過來,看到他盯著的那片地上有個像手指狀的長條形氣球似的透明橡膠制品,里頭還裝著微微泛黃的不明乳狀粘稠液體。
辛月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更不知道陳江野看到這東西為什么吃驚,就又問了他一遍∶“怎么了?”
剛剛陳江野表情只是吃驚而已,這會聽辛月又問了一遍,他眼皮一跳,幾乎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轉(zhuǎn)過頭來把辛月看著。
“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嗬。”
他扯唇,說是笑又不像。
辛月被他搞得很懵。
“你又犯病了?”
她實在搞不懂他。
陳江野微瞇了下眼,指著地上的東西問辛月∶“你不知道這什么玩意兒?”
“你知道?”
陳江野眸色忽的暗了一分。
“沒哪個男人不知道。”他說。
辛月不明白怎么還扯到了男人身上,表情更懵了。
“那你倒是說,別跟我賣關(guān)子?!毙猎掳櫰鹈?。
“是你非要我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