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開胸手術
次日。
姜潛將早餐席卷一空后，便盤膝坐在窗前，猶如老僧入定。
在合理控制體力消耗的狀態(tài)下，他已經(jīng)多次觀察體內(nèi)的“蜘蛛繭”。
每次觀察，都會有新的收獲。
他能夠“看見”的細節(jié)逐漸豐富，以前未曾引起關注的內(nèi)容，不斷地涌入他的視線。靈視所能施展的極限被他一次次撐滿，隨之而來的是他適應性的提升，和掌控力的愈漸嫻熟。
現(xiàn)在，他有能力通過交織涓細的血流，進入蜘蛛繭內(nèi)部，以期更仔細地感知它、確認它的生長狀態(tài)、瓜熟蒂落的時間。
但鑒于藍君賢的囑托，他沒有過于冒進。
現(xiàn)在的每分每秒都是賭博，都可能伴隨意外的結果——蜘蛛破繭，作為姜潛的意識將會死亡，一個新的意識將占領他的軀體。
不過姜潛不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官方也不會允許。
比起施救，扼殺的操作要簡單多了。
姜潛睜開眼，情緒沒什么太大的起伏。
門廊傳來窸窣的響動。
身著藍色西裝的藍君賢率先走了進來，他扶了扶金框眼鏡，沖姜潛打招呼：“早上好?！?br/>
姜潛剛回了句“早”，便見一支籃球隊的醫(yī)護人員涌了進來……
“準備好了嗎？”藍君賢問。
在眾白大褂的包圍下，姜潛頷首道：“隨時可以開始。”
他身上這份視死如歸的從容，給這支官方醫(yī)療團隊留下了極深刻的第一印象。
“好。”
反而是藍君賢對姜潛的態(tài)度習以為常。
繼而說道：“我們需要先對你的能力一個評估，依據(jù)具體情況微調(diào)今天的手術方案。你的手術將由這位女士主刀，著名毒素科學家兼外科醫(yī)生，官方持牌者，你可以叫她蔡醫(yī)生?！?br/>
說著，藍君賢讓出半個身位，手勢引向他身旁的高挑女士。
蔡醫(yī)生全身被白大褂包裹，臉上也戴了口罩，她的長發(fā)已盤在腦后，眉眼中透著一股成熟慧睿的風韻。
她完全無視藍君賢的謙恭態(tài)度，似乎對這位手術方案提供者十分冷漠，卻對即將上手術臺的姜潛溫柔有加：“放松點，我會全力以赴的?！?br/>
“謝謝。”
面對姜潛的平和，蔡醫(yī)生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和不忍，但很快消散。她的職業(yè)性要求她必須心無旁騖地完成手術操作。
“來吧，三項測試后，我們便開始手術?！?br/>
安全屋旁側的墻壁翻轉，一間設備齊全的手術室呈現(xiàn)出來。
在被安置在床上之前，醫(yī)務人員先將一排用黑色試劑瓶盛放的液體毒劑橫列在姜潛面前，并以特殊的取劑方式，將經(jīng)過稀釋的藥劑給姜潛“嘗試”。
在這項測試中，姜潛準確無誤地說出了所有毒劑的成分及作用效果，并將毒性以一套編碼展列了出來。
這讓在場的毒素科學家、醫(yī)護們嘆為觀止！
最終測試結果，姜潛的毒素識別能力，準確性達99.998%。
大家甚至都有點兒恍惚，這0.002%的微小誤差究竟是來自姜潛的辨識，還是來自分裝毒劑的科學儀器。
“伱是天生的毒王，連九毒門的高手也要嫉妒你的才能！”藍君賢難掩興奮道，“也許這就是生死試煉給你回饋?！?br/>
第二項測試是毒性耐受度。
姜潛的身體還不能做到對全部毒劑的來者不拒，藍君賢所提供的毒劑中，約有七成是他可以吸收利用的。
而這七成的毒劑，將作為攻擊蜘蛛繭的武器。
從量和豐富度來說，都算充裕了。
看著毒劑被依次注入姜潛的靜脈，藍君賢感到自己的經(jīng)費在滴血……
第三項測試，是疼痛耐受度。
這場手術，考慮需要姜潛的控毒能力作為保底支撐，所以需要姜潛全程清醒地參與手術，不用麻藥。所以疼痛耐受度也作為術中風險參考的一環(huán)。
令人意外的是，姜潛的疼痛敏感度良好，但耐受度卻相當之高。
也就是說，如果列舉疼痛等級1-10，他能分辨自身所承受的疼痛在哪一級，卻不會因為承受疼痛而坐臥不安，或劇烈掙扎。
藍君賢認為，是姜潛身體對多種強效毒素的容納，改變了他的疼痛受體。
最終的結論是，可以清醒狀態(tài)下進行開胸手術。但要時刻確保受術者體力充沛。
經(jīng)上述，三項測試達標。
“可以準備開始了?！?br/>
隨著蔡醫(yī)生一聲令下，醫(yī)護團隊各就各位，所有人嚴陣以待，不敢輕慢。
各方都在關注這場手術的結果：
京城專項組持相反意見的各家族代表，津平特殊行動部的官方持牌者們，藍君賢所代表的特殊治安東海分部。
而蔡醫(yī)生團隊這些簽署過保密協(xié)議的官方人員，除了要全力以赴完成任務外，唯一要做的，就是將此事爛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