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朝著胖子他們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追了過去,吳邪扶著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虛弱的林言跟在后面。
事實證明,三個腿腳好的人追上兩個腿腳不便的人還是很快的,沒過幾分鐘五個人在坑道的某一處成功會師。
胖子還好,看著只是多了幾道已經(jīng)止血的血口子,潘子的情況就要嚴(yán)重一些,他右邊大腿上有一道大口子,只是用布條草草止了下血,但還是不停有血在往外滲。他咬著牙往前走,身體重心幾乎全放在了胖子身上。
張起靈追上他們,看了下潘子,皺了皺眉,伸手攔住了他們。
胖子一臉錯愕:“小同志你攔我干嘛?現(xiàn)在不是逃命的時候嗎?”
張起靈指了指潘子:“再走下去,他會死。”
胖子皺了皺眉頭:“這么嚴(yán)重?”
吳邪和林言也跟了上來,見狀他讓林言扶著墻,看他站穩(wěn)之后也湊了上來。
“怎么了?這傷口沒辦法止血嗎?”
他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潘子,想起來最后一瓶酒精都用來阻擋尸蟞了。
這時張起靈突然動手解開了潘子腿上包的布條,傷口處頓時血流如注:“幫我按著他?!?br/> “?。磕阋陕??”吳邪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但還是幫忙按住了他的腿,胖子在邊上按住了他的手。
只見張起靈伸出了他奇長的兩根手指,緩緩深入了傷口里面,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夾起了一只已經(jīng)死掉的尸蟞,厭惡地扔在了地上。
“傷口必須消毒,不然會很麻煩。”
他甩了甩手,補充了一句。
潘子滿臉都是冷汗,微微吐了口氣說:“我還有一顆光榮彈,用那個吧。”
胖子看了看張起靈又看了看他,狠狠松了口氣,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小同志,還是你狠!”
吳邪也點了點頭:“在我見過的人里,你確實是這個!”他也給潘子比了個大拇指。
林言扶著墻走了上來,點了點頭:“我愿稱你為下墓第一狠人!”
潘子苦笑了下:“別廢話了,趕緊的吧,再耽擱下去我血都流光了。別忘了我們還在逃命呢!”
吳邪把他的槍下了膛,卸下了那顆子彈:“真來?。俊?br/> “來吧小三爺,動作快點,我也少點折騰?!迸俗右呀?jīng)把那卸下來的布條咬在了嘴里,防止自己因為劇痛不小心咬到舌頭。
吳邪拿了把匕首將子彈的底撬掉,把火藥均勻地灑在了傷口上面。他看著潘子痛苦得額頭青筋亂跳,點火折子的手怎么也放不上去。
還是胖子看不下去搶過了他手里的火折子:“小同志就是磨磨唧唧的,還是得胖爺我來。”他轉(zhuǎn)過頭去提醒了下潘子:“準(zhǔn)備好,要來了!”看潘子點了點頭,就把火折子往他身上按去。
潘子咬著布,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凄慘得不似人類的嚎叫,聽得吳邪雙目微紅,他沒忘記潘子是為了分神保護他才弄成這樣的,林言也不忍地側(cè)過頭去不敢看這場面。
等他平靜下來,林言慢慢挪到了他面前,從包里掏出來了一樣?xùn)|西:“這還是你們?nèi)隣斀o我的,也算是物盡其用了?!?br/> 他手上赫然是一卷新的紗布,很明顯也是身上最后一卷了。
潘子掙扎著把嘴里的布條摳出來扔到地下,被血腥氣沖得干嘔了兩聲,直起身來:“謝了小兄弟,我欠你一次?!?br/> 吳邪沒什么包扎經(jīng)驗,身上唯一一個傷口還是張起靈給包的。見他猶豫著不動手,在邊上的胖子也看出來了這是個初出茅廬沒經(jīng)驗的主,就主動接過了紗布:“唉,看來看去還是得胖爺來。”
吳邪見狀好奇地問他:“這位同志,之前沒機會問,你到底是誰???”胖子一邊利索地幫潘子包扎,一邊回答:“你胖爺我可是——”
話沒說完,張起靈突然豎起手指在唇前比了個別出聲的手勢,胖子見狀加快了速度,迅速把傷口包好把潘子扶起來。
他一手拿著槍,朝張起靈做了個砍的動作,意思是:要不咱們跟他干了?
張起靈搖了搖頭,一手捏著鼻子做了個屏住呼吸的手勢,把林言拉到他們身后,就把所有的光源都滅了。
在黑暗中,他們都聽到了漸行漸近的,熟悉的“咯咯”聲。
在黑暗中吳邪林言對視一眼,心里都冒出了一個念頭:是那個血尸!吳邪不禁想起了之前在主墓室林言說的話,果然,說血尸就血尸!林言很明顯也想到了這點,他們情不自禁拉住了對方的手尋求安慰,透過汗?jié)竦氖郑梢悦黠@感覺到兩個人都有點抖。
就在他們以為那個聲音要往另一個方向過去的時候,那毛骨悚然的“咯咯”聲突然不見了。
林言一瞬間感覺頭皮都要炸了!要知道,恐怖片里最可怕的永遠是沒出來的鬼,而一般鬼消失了只有兩個原因:鬼暫時退走了,或者......鬼,就在身后!
別吧,千萬別是第二種情況!他在心里用前所未有的虔誠念叨著自己知道的各路神仙,什么中國的外國的不管有沒有用先祈禱了再說!這個祖宗千萬別在他們身后?。?br/> 安靜了有好幾分鐘,所有人都度日如年的情況下,“咯咯”聲又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沒有按林言祈禱得那樣遠離他們,而是近在咫尺的,出現(xiàn)在了林言右邊,也就是......吳邪的身后!
“媽呀!”正在吳邪后面的胖子驚叫一聲,那個聲音正在他前面,跟他臉貼臉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