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周湄過的很開心,仿佛她還是那個聰慧卻并沒有經(jīng)歷太多世事滄桑的人。
她推著秦震瀾游蕩在青監(jiān)里,好像這里并不是監(jiān)獄,而是休閑度假的地方。她看花,看草,看天,看人,有時候周湄會覺得,時間好像停駐在她的身上,不然她的心為什么每一天都是如此的雀躍呢?
她昨天終于讓人弄到了一些食材,親自去食堂準備了一份飯菜,她想讓秦震瀾嘗一嘗,希望這個男人會喜歡。
只是推開門的一瞬間,周湄并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她臉上原先的那份雀躍也漸漸消失,眼底露出了幾分了然,進而變成了往日熟悉的寡淡和平靜。
“梅姑!”
耿老二匆匆跑過來,心中罕見的帶著幾分擔憂。
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算是看透了,梅姑對那男人可真算得上是上心極了,整天整天的往男監(jiān)跑,就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不管什么,總是想到他一份。別的不說,連臉上的笑意都多了很多,讓人恍惚想起,梅姑再怎么沉穩(wěn),也不過是個二十一歲的女孩子,據(jù)說她進青監(jiān)的時候也不過剛成年,真難為她把性子磨成了苦行僧一般。
可是他剛才才得到的消息,那個男人不知道走了什么關(guān)系,居然已經(jīng)出獄了!
他一得到消息就去找了周湄,卻沒有見到她,知道事情壞了,趕忙趕到這里來。
周湄轉(zhuǎn)頭看向耿老二,“你怎么過來了?”
耿老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湄的臉色,“梅姑,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敝茕攸c頭。
這下子耿老二更擔心了,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一聲不吭的走了,換做是他,起碼要不痛快好久,怎么可能如周湄這樣平靜?
周湄內(nèi)心平靜嗎?未必。
只不過周湄能測會算,比旁人多了一點先知先覺罷了。
其實周湄早就知道秦震瀾會離開。那一天,梧桐樹下,一枚葉子悠悠的落在他伸出的手掌上的時候,周湄心中就隱隱有過明悟。
值此盛夏之際,樹葉離枝,好巧不巧就落在秦震瀾的手心里,又兼梧桐樹上棲鳳凰,如果這鳳凰的命格太貴,梧桐樹自然是不可久留之地,風起鳳凰飛,只待離開的時機。
那時候,周湄就大概明白了,秦震瀾不會在這個地方待太久。只不過秦震瀾和周湄的命運牽扯太深,卜卦測算都不太準,這兒也沒有和秦震瀾牽連比較深的人,能夠讓她間接的測出來,所以周湄心中只是隱隱有點預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