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卑微,所以偉大。
因為渺小,所以自謙。
因為輕細(xì),所以互重。
正因為我們不具備,所以我們才具備。
我們被這個時代的洪流擠在一起,
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最后的簇?fù)砣∨?br/> 跨越的不只只是信任。
身邊的沙粒們很多都失去了自我,
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
如果沒有你,我也許也會同他們一樣,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沙粒開始蛻變,歲月讓他的外表變得圓滑,磨平他的棱角。
沙粒的內(nèi)心卻洶涌澎湃。
他知道他變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但每一天似乎也更有希望了。
當(dāng)龍要下水的時候,天空都會下起雨。
當(dāng)沙粒要綻放光芒的時候,
太陽與月亮也會分享給他一絲光輝。
他想有一天,能夠追平另一粒沙子,
他想,另一粒沙子也一定會認(rèn)同他,
因為,他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前些日子和一個許久未見的老友在一起喝了點酒,我們都不太能喝,一喝酒就能變成兩個話癆,叨叨叨的說個沒完。
“最近咋樣???”我們都喜歡這么開頭。
我憤憤不平:“還能咋樣,球樣?!?br/> 他故作驚訝:“啥球?”
“滾來滾去的那種?!?br/> “那得再來一杯了!”
“來就來,不來是孫子!”
“爺爺!”
“艸……”
這個沒有節(jié)操的人,是我一個共處五年的戰(zhàn)友。很鐵,除了一些違法亂紀(jì)的事,其余能一起干過的,都干過。
那時年輕氣盛,沒少受過苦,但看到兩人一起受罰的時候,卻又會開心的笑起來。
“我發(fā)現(xiàn)你臉皮越來越厚了。”我看了看眼前盛滿酒的酒杯,指了指他的臉。
“有嘛?”他賤兮兮的笑著,順勢掐了掐自己的臉,大笑道:“哈哈哈,確實有變厚?!?br/> 我搖搖頭,端起酒杯,心想:哎,就讓這小子占占便宜吧,我也不是那差一杯兩杯啤酒的人。
“好,大人果真海量,再來一杯?!蔽覄偤韧辏投似鹁破客冶永锏?。
我笑罵道:“你個龜兒子,就知道躲酒?!?br/> 我大聲喊道:“服務(wù)員,再來兩瓶。”
“你來真的啊?”
“還能是假的不成?”
“那我得認(rèn)真了?!?br/> 酒過三巡,兩人開始侃天侃地,說說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去過的城市,并給每個城市打分。當(dāng)然,我們打分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哪個城市漂亮的小妞多。
許久,我們攙扶著彼此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去。錢是我付的,他沒和我搶。
我們走到公園,找到一個長椅坐在上面,吹著風(fēng),醒著酒。那天天陰沉沉的,刮著不大不小的風(fēng),又好像要下雨。
“她還好吧?”
他沉默了,良久才說道:“老樣子……”
我看著他的眼眸,他的目光里滿是凄涼。
故事中的兩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與很多青梅竹馬不一樣,他們走到了一起。
因為熟悉,所以信任。
那一年小義十七歲,她的女友小彤也是十七歲。兩人從小到大就是同班同學(xué),高考之后,兩人面臨著截然不同的選擇。
小彤成績優(yōu)異,卻一直陪著小義上著最普通的班級,即便是高中,升學(xué)考分班之后,她也不顧老師的阻攔,毅然決然的抱著自己的東西從尖子班走出來,并強勢的把小義旁邊的女孩趕走,大咧咧的坐在他身旁。
我聽說那一天,小義滿臉通紅,就和猴子的屁股一樣。
兩人開始‘正常’的高中生活,在班里四處喂狗糧,那時候同班的男同學(xué)恨不得把小義綁起來,用火燒死。當(dāng)然中二一點的說法是:“貫徹fff團(tuán)的旨意,燒死一切異端?!币驗樾⊥畬嵲谑翘?,而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是班里的第一。
上過學(xué)的都知道,那個時候,成績好的學(xué)生會成為學(xué)渣心中的信仰,無論美丑。
而普通班的老師,對小彤這樣成績優(yōu)異的學(xué)生,自然寶貝的不行。也多次給小彤做過思想工作,但在多次無果之后,就轉(zhuǎn)而給小義做起了工作。
小義那個時候還很靦腆,面對老師他很緊張,最后答應(yīng)了老師的種種要求。
在上高中之后,他逐漸明白了,自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為此他不能拖累小彤。
回去后他就搬到教室后面坐了,那個時候小彤剛好不在,等她回來的時候,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
小義告訴我,那是他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錯誤的決定之一。
因為這個事,小彤特意跑去找了班主任,去和她理論,在保證自己學(xué)習(xí)成績不下降的前提下,小彤和小義又坐到了一起。
小義說:“那個時候的她清瘦了好多?!?br/> 我們年輕時都不懂,有些人喜歡把愛寫在臉上,而有些人喜歡把愛藏在心間。這樣都不好,因為都容易受傷。
再后來,就是高考了。
那天從考場出來之后,小義松了口氣,盡管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但高考作為人生的重要轉(zhuǎn)折點之一,小義還是很在乎的。
“怎么樣?”小彤見到他,那肩膀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小義攤攤手,故作輕松道:“還能怎么樣,發(fā)揮的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
小彤忍不住笑出了聲,聲音很是清脆。
“呆瓜!”
小義面色一紅,訥訥地?fù)狭藫夏X袋問道:“你呢?985、211沒問題吧?”
小彤背著手走在前面,笑嘻嘻的說道:“你猜?!?br/> “我猜肯定沒問題!”
“嘻嘻……”
等到成績出來的那天,小義在學(xué)校的光榮榜里找遍了都找不到小彤的名字。
他去找她,在他的言辭逼供下,她說出了自己的成績,原來她和自己一樣,居然只有三百五十多分,連上大專都夠嗆。
小義癱坐在地上,小彤蹲在他身邊。
他扶著小彤的肩膀,抽泣道:“小彤,你不該這樣的,你不該這樣的!我們不一樣,我們不一樣!”
他很生氣,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