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千萬不要上了這小子的惡當!”
徒弟還在那里碎碎念,吳巖卻不為所動。
倒是李安泰看出一些門道:“看來吳巖先生信心十足,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br/>
“正是如此!”
吳巖微笑:“既然不會輸,就算他要老夫這大好的頭顱又怎樣,難道他能拿走?”
這一次,陳北沒有說話,他一手抱著晨晨,另一手直接開始下針,風輕云淡。
徒弟在不停給吳巖講述陳北的下針穴位和手法。
“他下了中柱,石關(guān),氣海,石門,又下了關(guān)元,氣穴,大巨和天樞!”
“他沒在腹部下針了,他開始給病人頭上下針,分別是上關(guān),下關(guān),正營和通天!”
“他又回到腹部下針了,外陵,大橫,章門…”
“師父,這小子下了快一百針,他哪兒來這么多銀針的,也沒看到他的針包針盒,但他手上的針卻一根接一根沒完了似的!”
聽到徒弟疑惑,吳巖直接冷笑道:“不過是一些江湖把戲,銀針早藏在身上的,裝神弄鬼,讓人以為他們很厲害,待會兒他跪地給為師磕頭,說不定還會掉出來幾根?!?br/>
“原來如此!”徒弟釋然點頭。
但就在這時,陳北忽然收手,轉(zhuǎn)頭看向吳巖:“你該慶幸。”
“嗯?”
吳巖被陳北這沒頭腦的話說的一愣:“慶幸什么?”
“慶幸我沒要你那大好的頭顱!”
陳北笑著說到。
說話間,他走到病房窗前,嘩啦一聲,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抬手一點面前空地。
徒弟面色一變,那扇窗戶朝北,陳北這是要讓他師父跪下給陳北的師父跪地磕頭認錯?
“你什么意思!你還沒有把病人治好呢,而且我看病人胸口起伏變慢,怕是要死了,要跪也是你跪!”
他當即怒吼起來。
“咳咳……”
就在這時,一聲輕咳,忽然響起。
病房,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徒弟瞪大眼睛看向病床。
李安泰也目不轉(zhuǎn)睛。
只見病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女孩,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輕咳嗽一聲后,有些迷茫道:“我…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在教室自習,準備高考嗎?”
女孩名叫文筱溪,高三學(xué)生,正在準備高考,但就在前不久一個晚自習上,她病發(fā)暈倒到如今。
若不是有陳北出手,等待她的下場,就只有在睡夢中死去。
她可沒有李安泰這種財力,能生生拖住弟弟的命十多年!
聽到文筱溪直接開口,甚至自己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李安泰再無法保持冷靜。
但還沒等他開口,另一個聲音卻響了起來:“這不可能!”
扭頭看去,說話的,竟然是吳巖。
他也再無法閉著眼睛裝高手了,此刻他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當初那個女娃,用著和你一樣的銀針,下了同樣的穴位,病人病情也是一模一樣,她明明治死了那個病人,你怎么可能救活這個病人!”
吳巖無法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
但陳北卻不再和他辯駁,只是再指了指面前的空地。
那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