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勁氣四射,飛沙走石。
一幅末日場景中,兩個纏斗的身影一觸即散。但其中一個明顯受了重傷,渾身大小傷口無算。
傷重那人一口精血噴出,吐在掌中法寶之上。法寶精光大盛,裹挾著他快速遠(yuǎn)遁。
“惡賊休走!”
另一人見狀拋出一物,此物迎風(fēng)見漲,幾個剎那便大到遮天蔽日。
“番天印,去!”
一聲響,逃遁之人被打的腦漿迸裂,一身修為皆化為灰灰。
“我已經(jīng)天下無敵啦!哈哈哈哈!哎呦!”
林天賜睜開眼睛,哪還有什么天下無敵,倒是自家地板與自己親密接觸。
嗯,很顯然,我們的天賜小哥兒做了個美夢。
裹了裹被單,林天賜爬上床,看著窗外仍然漆黑的夜色,再也睡不著了。
說出來有點(diǎn)沒出息,枉他兩世為人,卻興奮的像個春游前的小孩子一樣睡不著覺。
這也難怪,修仙之夢近在咫尺,哪能自持?
何況他要去的神符門可不是什么籍籍無名的小門小派。
修仙者可大致分為四類,道、學(xué)、佛、魔。其他還有些另辟蹊徑者,這里暫且不談。
神符門便是四大類中的道門正宗,在道家門派里位列前三。
有這樣一句順口溜,三宗兩門四派一幫。
說的就是十大修仙圣地,神符門便是兩門之一。
其赫赫威名不僅在修真者中如雷貫耳,甚至在凡人之中也大大的有名。以修真之人低調(diào)的形式方式來看,連凡人都知道神符門的威名,可見其聲名遠(yuǎn)播。
有機(jī)會被如此大佬收入門墻,確實(shí)幸事,也難怪兩世為人的林天賜睡不著了。
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小半個時辰,睡不著的天賜小哥起身再整理一遍行李,看看有什么忘帶的沒有。
其實(shí)他的行李根本沒多少東西,幾套換洗衣服,外加一枚娘親縫制的護(hù)身符,僅此而已。
整理行李,不過是因?yàn)樗恢虢o自己找點(diǎn)事做。
一想到娘親哭的模樣,林天賜又有點(diǎn)不舍,可到底還是少年心性占了上風(fēng),又開始期待起來。
就在他興奮又混合著期待的心情中,天色亮起魚肚白,名為修仙的大門,正在向林天賜緩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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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開得也忒慢了點(diǎn)吧!”
路上,林天賜忍不住暗自吐槽道。
林員外找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在帶上幾名侍從護(hù)衛(wèi),一行人趁著天剛亮便出門上路了。
神符門的山門遠(yuǎn)在千里之外,路途幾乎橫貫整個通州的東西兩側(cè)。
對于修真者而言,或許上千里路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打個來回,而對凡人來說,這路有點(diǎn)遠(yuǎn)。
即使乘馬駕車,途中所花時間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一路上的顛簸勞頓,非常無聊。
沒辦法,這又不是林天賜上輩子,高速公路、高鐵、飛機(jī),有的是出行方法,區(qū)區(qū)千里小意思,而這個時代有馬車坐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離開魚龍鎮(zhèn),車外景色從良田美景,變成了荒郊野嶺,實(shí)在是沒什么看頭。
直到馬車駛進(jìn)通州城,才讓他打起點(diǎn)精神。
通州城不愧是天下交通樞紐,商賈云集車水馬龍,兩側(cè)店鋪所賣之物花樣繁多,幾乎看花了眼。
盡管林員外經(jīng)常鼓搗林天賜當(dāng)個紈绔惡少,可他在外時卻也相當(dāng)?shù)牡驼{(diào),這次眾人所乘馬車裝飾簡單,混跡在街道中毫不起眼。
路過通州府城正好順路,神符門還遠(yuǎn)著呢,采買補(bǔ)給之后,眾人再次上路。
一離開通州城,林天賜再次失去了興致,唯一的娛樂就是盯著窗外幻想日后修仙的日子。
愛慕自己的小師妹一定要有,神功法寶也要有,呵哈哈哈哈……
倒是林員外實(shí)在看不過去自家兒子眼神空洞的傻笑,差點(diǎn)以為這孩子犯了癔癥。
猶豫再三,林員外從懷里摸出本薄薄的書冊交給林天賜。
“此物是你娘的嫁妝之一,你外公說若子嗣有緣修仙,便交與他?!?br/> “外公?”
林天賜對這個外公沒啥印象,他只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一面,此后再無音訊。
書很薄,大約只有二十幾頁的厚度,只能算是冊子,根本算不上書。
用了天青色的封皮,翻過來,正面一側(cè)寫著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
神門機(jī)關(guān)。
翻開封面,扉頁上用同樣的字跡寫著‘入門’二字。
“爹、爹?”
林天賜的聲音有點(diǎn)哆嗦。
“嗯?何事?”
“我外公,到底是什么人?”
林員外嘆了一聲道:
“既然你決意修仙,我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