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邊的村小學考試第一的全部集中在了這一屆的五班,校前二三名的都分散在了一班和三班,整個班近50人,除了各個小學的第一名,其他的全部都是鎮(zhèn)中心和鎮(zhèn)北的學生,所以確實如陳金花所說整個班除了她倆因為是隔壁村的關(guān)系算有點熟悉,其他都是不認識的。
而且,這里還有著明顯的貧富差距,鎮(zhèn)中心不必說了,鎮(zhèn)北的因為比較靠近市區(qū),發(fā)展也比較快,鎮(zhèn)南的學生則基本上都是農(nóng)戶,所以班級里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涇渭分明的兩個派別。
教室靠走廊的那邊采光好,窗外臺階下是一排綠化叢,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便早就被鎮(zhèn)中心和鎮(zhèn)北的學生占領(lǐng)了,而另一邊因為教學樓后面就是校園圍墻,圍墻外又是一片樹林,由于太密,很難見到多少陽光,就顯得有點陰暗。而且教室的衛(wèi)生角也靠著后墻角,鎮(zhèn)南的學生大都聚集在這一邊。
不管什么時代,喜歡靠后坐的學生都是占多數(shù)的,而陸朝朝因為來得晚,后面全被人占去了,全班四個組,從教室往里數(shù),陸朝朝坐在第三組第二排靠右座,也就是居中位置,簡直就是在老師眼皮底下“討生活”。
陸朝朝攤開兩只手,幾乎就是皮包骨頭,而且又黑又小,也對,自己初一的時候不到一米四,是初二下學期還是初三才開始猛然長個兒,中考前到了一米六,又因為上了初中,沒那么多時間在鄉(xiāng)下亂跑,人也白了點,雖然還是瘦竿子,但五官長開了,后來中考考上了師專,經(jīng)過四年的沉淀,一回來簡直讓那些說她丑的人驚為天人。
陸朝朝還記得自己初一時和同桌及后桌兩個同學是一樣的身高,但畢業(yè)時都高她們至少半個頭,說到同桌,陸朝朝側(cè)過頭,她記得當時初一的同桌不是陳金花,印象里陳金花和學霸表姐同班,兩人還是很好的朋友,“前世”學霸表姐結(jié)婚的時候,陳金花還是伴娘。
這世怎么跟她一個班了?難道世界改變了?
“朝朝,等下放學你要回陸家河嗎?”陳金花其實一直在注意著陸朝朝,偷瞄到她好像愿意搭理人了,就笑瞇瞇地問道。
陸朝朝微微一愣,這才又想起,讀小學時住的是陸家河,但是爸媽本就打算把陸朝朝送到一中來讀初中,所以就在單位買了集資房,電力局正好也在鎮(zhèn)中心,去一中步行也不過十分鐘,她媽也打算辭掉陸河小學的食堂工作都住到集資房來照顧陸朝朝。而陸朝朝不愿意住集資房,一來是電力局單位的那些同齡人基本上都是一個個鼻孔朝天的,話說不到一塊兒,二來當然是鄉(xiāng)下更有得玩,所以她去年一年時間就算是爸媽在集資房,她自己也基本上住在外婆家,雙休日更是跑得到不見人影。
昨天陸朝朝報完名領(lǐng)了課本,把書往集資房一放,人就又跑回村里瘋玩了,但今天可是正式開學了,下午還要上課,重生回來的陸朝朝絕對不會冒著大太陽跑回村,所以就回答道,“不回。”
陳金花聽了有點懨懨的,陸朝朝“前世”都23歲了,又跨越了時光,就算再說自己心態(tài)年輕,也和現(xiàn)在12歲的小女孩沒什么共同語言。
陸朝朝摸了摸掐痛的手心嘆了口氣,重生成了既定現(xiàn)實,只能老實接受了。不自覺的,她開始回想起“前世”和朋友聊到重生后的計劃是怎么樣的,她的第一個計劃就是利用先知,成為一個學霸,甚至學神!然而很快就被朋友笑話了,因為重生是帶著記憶回去的,畢業(yè)了沒再繼續(xù)學習,人早有了惰性,哪有那么好的能耐能記住整個學習生涯的知識呢?不過陸朝朝很快反駁了,因為重生小說的主角都開始大開金手指了,帶著異能,過目不忘,一個個都是經(jīng)商天才,結(jié)交的朋友涉及了各行各業(yè),甚至能夠走向星辰大海。反正都只是異想天開,何不想得更夸張一點,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也不錯嘛。而她的異想天開自然得到的是一片大笑聲。
想到這里,陸朝朝精神抖擻了起來,開始到處找線索,說不定自己也能帶個異能啥的來玩玩呢?結(jié)果翻了書包,不是教科書就是練習冊,文具盒里幾支筆而已,就算是身上口袋,脖子上手腕上,通通沒什么奇怪的東西。
正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時,陸朝朝似有所覺地將視線投到了教室門口,一個留著與這個時代男孩子普遍的板寸頭不同的短發(fā)男生走了進來,隨著光線被拋到他身后,露出一張現(xiàn)在還很稚嫩的臉時,“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向陸朝朝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