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虛掩著,那至少家里是有人的。胡之然不由得生氣一股希望,心里盤算著程珊珊出來自己應(yīng)該怎樣表達才不會傷害對方。
“誰啊,奔喪呢,嚷嚷什么?”一道痞里痞氣的聲音傳出來,沒一會就出來一個小伙子。
小伙子二十出頭,躬腰駝背邁著八字步,光著膀子活脫脫的一只大螞蚱。手腕上還有幾個煙疤,看起來挺猙獰。胸前紋著不知名的神獸,紋身的手藝倒是可圈可點。
樣貌與程珊珊還真有幾分相似,不過氣質(zhì)卻是鄉(xiāng)間小流氓。
“你是程珊珊的弟弟?”胡之然皺眉問。通過程珊珊,胡之然對這貨沒一點好印象。
“你找珊珊?”小伙子甩甩臉,好似沒睡醒:“沒在家?!?br/> 一句話沒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回屋。剛走兩步,突然停下,上半身扭過來:“你誰?。吭趺吹竭@來找她?!?br/> “我是她朋友?!焙缓苁?,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依舊失望極了。胡之然說:“既然人不在,我就先走了。”
“哎,等會?!毙』镒油蝗蛔兡?,竟然掛著諂媚的笑,上前拉住胡之然:“你一定是姐夫吧,哎呦,咱可是第一次見,我這就把珊珊叫回來?!?br/> “她回來了?”胡之然疑惑的問。
“前兩天剛回來,這不,估計是沒等著你,昨天走了。”小伙子小心打量胡之然,從上到下看了幾遍:“哦對了,我叫程家和。”
胡之然身上衣服的牌子不認識,但胡之然站在那有一種先天的優(yōu)越感,仿佛高高在上,卻有不居高臨下,不是胡之然刻意為之,這也算一種氣質(zhì)。
大家門出來的人,自然與普通人有所差別。
胡之然盯著程家和,這么好的名字,讓這個畜生給糟蹋了。父母起名要了個吉慶,也是為人父母對家的一種期望。家和萬事興,可就因為這個家和,現(xiàn)在倒好,什么都興不起來。
“我不是你姐夫?!焙坏徽f:“珊珊去哪了?”
“應(yīng)該是出去打工了吧。”程家和眼珠亂轉(zhuǎn),一看就是鬼心眼多的人。
但在胡之然面前,他玩什么鬼心眼也沒用。
胡之然說:“能把她的電話給我嗎?”
“能倒是能?!背碳液托Γ缓髶蠐项^:“存手機里了,沒電話費看不到電話號碼?!?br/> 撒謊都不會,手機又沒壞。但胡之然明白,這是明擺著跟胡之然要錢。
這種貪財鬼倒是好打發(fā),胡之然拿出兩章票子:“身上就帶這么多,可以全給你?!?br/> 程家和搶似的伸手就要接過去,但胡之然卻手一縮:“我要五分鐘之內(nèi)看到電話號碼,而且還能打通才算?!?br/> 程家和轉(zhuǎn)著眼珠嘿笑:“肯定能打通。我是故意用她的電話給我自己打了一個,還不知道我知道她的號碼呢?!?br/> 胡之然面無表情,程家和邀請胡之然進屋坐會,胡之然淡然的說:“五分鐘?!?br/> 程家和揉揉鼻子,轉(zhuǎn)身進屋,沒一會拿出一個手機:“電話就在這,給你。”
胡之然接過電話,直接用手機拍了一張圖片,手機還回去:“我走了。”
“哎,姐夫?!背碳液蜕踔吝€不知道胡志安的名字,一聲聲姐夫叫的倒是親熱。一個年輕小伙子,跑到村里登門找人,肯定是看上程珊珊了,從這個邏輯出發(fā),程家和叫的似乎也沒錯。
胡之然倒是想當(dāng)程家和的姐夫,但卻不想要這個小舅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雖然不講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那一套,但好人會往自己的身上燙煙疤?
胡之然停住腳步,低頭看著自己被程家和抓住的手,一臉不善。
程家和卻沒這個覺悟,嘿嘿笑著:“姐夫,這是去哪,剛進家就不能進去坐坐?”
胡之然說:“我不是你姐夫?!?br/> 說完甩開程家和就往外走。
“等會?!背碳液妥飞弦徊剑骸澳憔瓦@么空手來了?”
胡之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來程珊珊家,難道還需要大包小包的土特產(chǎn)拎著?如果程珊珊的父母還在,胡之然理應(yīng)帶點隨手禮。父母都沒了,就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弟弟,胡之然犯不上。
胡之然說:“空手。有問題?”
“沒帶點彩禮什么的?”程家和歪著嘴,伸頭看著門外,雖然這個角度看不清楚,但外面停了一輛大越野看的可是真真切切。
胡之然笑:“這個還真沒準備,下次吧?!?br/> 胡之然不想扯皮,趕緊脫身離開給程珊珊打電話。
但程家和不依不饒,就這胡之然要講講道理。
“沒時間與你閑聊,放來你的手?!焙辉俅嗡﹂_程家和,皺著眉頭向外走。
程家和緊跟著就追了出來,一看胡之然的車,眼睛頓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