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嘉佳還是想著,杜思睿到底聽見了沒有。按說應(yīng)該聽見了,趙煒譽說話的時候離得那么近,聲音那么大,應(yīng)該會聽見的??墒嵌潘碱5谋憩F(xiàn)太自然了,前后的態(tài)度完全沒有什么變化,無論如何嘉佳也對他撒謊了啊,他怎么一點也不生氣一樣。
“臉色那么難看,怎么,出墻被人抓了?”趙煒譽走過來,又恢復(fù)了那種動不動就對嘉佳冷嘲熱諷的狀態(tài),嘉佳還以為趙煒譽生病的時候會沒什么攻擊力,就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一個道理。
嘉佳想得投入顧不上搭話,她忽然想起來她的手機設(shè)置了自動錄音功能,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打開錄音聽了起來,精神高度緊張,和公布成績之前的那種忐忑不相上下。
趙煒譽在旁邊聽著,臉色變了好幾道:“你晚上去他家?”
嘉佳和趙煒譽的關(guān)注點不同,她聽到了錄音里夾雜的趙煒譽的聲音。
“啊——”嘉佳痛苦地哀叫一聲滾進了沙發(fā)里,“聽到了,他聽到了……我完蛋了……說謊讓人當(dāng)場拆穿,怎么會有我這樣的人呢……”
“聽到就聽到了,他能拿你怎么樣,他算個什么東西,”趙煒譽不屑地說,“你還沒回答我,你晚上去他家?”
“完蛋了,我完蛋了……”嘉佳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不能自拔,“他會怎么想我呢?一定覺得我愛撒謊,隨口就敢亂扯,裝作愛學(xué)習(xí)的樣子,就是作秀……”
半分鐘不到,嘉佳就淚流滿面了,她感覺自己這樣愛哭很丟人,可是她沒有辦法克制。
“你哭了?就因為這個你就哭了?”趙煒譽難以置信地看著嘉佳。
嘉佳坐起來,從書包里拿出紙巾,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至于嗎?”趙煒譽說,“他不是沒說什么嘛?”
“他沒說,不代表心里不想,他性格比較成熟,不會什么話都說,但是心里肯定對我很失望,”嘉佳哽咽著說,“或者說,他根本就什么也不在乎,我的事跟他沒關(guān)系……”
不管是哪一種,嘉佳心里都很不好受,她哭著掏出練習(xí)冊,想做幾道題撫.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你喜歡他?”趙煒譽的聲音冷下來。
嘉佳嚇了一跳,幾乎不敢哭了,就好像偷東西的時候被人當(dāng)場抓住了一樣,她沒有偷東西被當(dāng)場抓住過,不過她想著應(yīng)該就是這種感覺。
“沒有……我沒有……怎么可能……”嘉佳握筆的手不自在地扭來扭去,“我只是覺得他人很好,很優(yōu)秀,幫過我很多,對他撒謊我很過意不去,我不希望他對我失望……”嘉佳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這種沒底氣的狀態(tài)實在是太可議了,硬生生撐出幾分氣勢來沖趙煒譽說,“再說這和你沒關(guān)系,你別亂想,你多想想喬洛馨就行了,別的事不該操心?!?br/>
趙煒譽沉默地瞪著嘉佳不說話。
嘉佳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挺了一會兒咕噥道:“你瞪我干什么……我……”嘉佳靈機一動,“我好像聞到粥糊了,我去看看?!?br/>
他不看趙煒譽的表情就起身逃到了廚房,離開了趙煒譽的壓力范圍,嘉佳感覺好受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