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探聽到夏萬里的休沐時間,過了幾日他休沐時,便去等他,上次南皮侯世子竇連山說,夏萬里的父親是廷尉正。
廷尉正,可代表廷尉參加詔獄會審,或獨(dú)立決斷疑獄、平反冤案,參議案例律條。
夏萬里來了,開門見山地問:“姑娘找在下有事?”
林心假裝輕松地說:“我上次見夏議郎對絳邑侯府的姑娘很上心,所以來看看夏議郎人如何。”
夏萬里一聽,有些緊張地問:“可是元姑娘讓林姑娘前來?”
林心走到一旁沒有接話,就像是默認(rèn)一般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道:“若是我覺得你人好,便幫你約她來見你?!?br/> 夏萬里點(diǎn)頭如搗蒜,就等著林心考驗(yàn)他了。
林心與他四處走了走,閑聊了幾句,假裝是無話與他說似的問他梁舒聞的事情。
她對夏萬里撒謊說:“我偶爾聽課也能遇見他,覺得他學(xué)問做得好,又見了他妻子,人也生得美麗,不成想,竟被免了侯,夏議郎可知為何?”
夏萬里點(diǎn)點(diǎn)頭,他也說梁舒聞才學(xué)好,又說他風(fēng)度翩翩,聽來似乎比林心以前眼里的梁舒聞厲害許多倍。
夏萬里告知林心:“但是他是因?yàn)榧抑谐隽思?xì)作,皇上相信他是不知此事的,所以只是免了侯?!?br/> 林心不敢置信地問:“如何得知有細(xì)作的?”
“自然是有人舉告?!?br/> 林心著急問道:“誰人舉告?又如何判定她一定是細(xì)作?”
夏萬里拱著手對林心說:“在下能說的也就到此了,姑娘兄長乃御史中執(zhí)法,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可以詢問他,但是相信御史中執(zhí)法也只能告訴姑娘到此?!?br/> 林心笑笑,表現(xiàn)出不以為然的樣子。
夏萬里又繼續(xù)說:“我只能告訴姑娘,有沒有細(xì)作不重要,皇上要用外戚的手消除外戚,才重要。不過從此后,馬邑之謀成了許多人的禁忌?!?br/> 他表情嚴(yán)肅,林心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她還想再問,夏萬里卻說此事是由皇上親自判決的,加上細(xì)作已經(jīng)在馬邑?zé)懒耍罒o對證。
夏萬里說完,直直看著林心。
林心知道了,這件事,梁舒聞有沒有錯他都有錯。
這兩位文夫人明顯只是穿線的,灌夫與竇嬰或許就是幕后黑手,要鏟除的不是林心,而是梁舒聞。
林心只是誤傷,也可能是因?yàn)樽约号c灌夫吵嘴,順便收拾了。
夏萬里見林心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問她為何對此事上心。
林心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見大家說到馬邑之事都有些神秘,才會想問?!?br/> 夏萬里點(diǎn)點(diǎn)頭,他是昭辰齊的屬官,時常纏著他詢問戰(zhàn)場之事,兩人非常熟識。
雖然他不知為何昭辰齊對馬邑之謀如此敏感,但想必是發(fā)生了對他打擊很大之事。
他以為林心指的是昭辰齊不肯提起馬邑之事。
林心對他笑著說讓他別告訴別人自己問過這件事,顯得自己多事,又說自己會幫他約元菏。
她是真心覺得夏萬里此人很踏實(shí),但是能不能在一起,要他們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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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汲黯回來了,但是他的境遇似乎不太好,聽聞是被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