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臉窮兇極惡的嚴寬文竟然對著冷清鶴呲牙一樂,轉(zhuǎn)身出了茅廬。
“回稟王爺,他堅決不肯?!?br/>
有人沉聲吩咐:“好,本王的叮囑你也記得。”
“王爺放心,此事小人斷然不會對別人說一個字?!?br/>
冷清鶴心里一驚,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剛有心出門探個究竟,門口光線一暗,冷清歡走了進來,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哥哥”。
冷清鶴有點意外:“清歡,怎么是你?”
慕容麒站在草廬門口,打量著屋子里的寒酸場景,還有他床頭擱著的米粥青菜,愣怔了片刻,沒有進去。
他第一次見冷清歡,親眼見到她將冷清瑯推落進湖水里,而且理直氣壯地拒不認錯。他認定了,冷清歡一定是依仗著嫡女的身份,在相府里囂張跋扈,欺凌庶妹,而忽略了她生母病逝,并不受相爺待見的事實。
后來,冷清瑯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忍氣吞聲,楚楚可憐的樣子,而冷清歡則大相徑庭,她渾身帶刺,肆意妄為,就連對著自己都敢動手。所以,他愈加堅信,冷清瑯在相府里,肯定是受盡她的欺凌。
可是今日,他眼前所見的,有些震撼。假如,她們兄妹二人在相府里果真那般囂張跋扈,怎么會落得這樣境地?莫說相府公子,就是尋常百姓,都未必能夠安于這樣的現(xiàn)狀。
他又想起,那日心急救于副將,自己闖進主院,冷清歡面前的粗茶淡飯。
刁嬤嬤的手藝并不好,畢竟,她在王府里原本也是有頭臉的婆子,這些活計輪不到她做,做出來的飯菜應當也就是勉強可以下咽??墒沁@個女人好像也沒有嫌棄過。
分明,這兄妹二人身上的一些細節(jié),才是平日里艱難度日,造就的知足常樂的品質(zhì)。
冷清鶴抬臉已經(jīng)見到了他,慌忙起身下跪,給他行大禮。
“免了?!蹦饺蓣栝_口:“適才的試探,都是本王提前安排的,為國選材,品行與才學缺一不可,還請冷公子寬諒?!?br/>
冷清鶴是個睿智的人,在他見到慕容麒二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隱約明白過來,麒王是在試探自己的品行。那么,自己求他舉薦一事,應當是應下了。
立即喜出望外,恭敬地道:“多謝王爺?shù)脑耘嘀?。王爺用人一絲不茍,公正英明,清鶴感到與有榮焉。”
冷清歡在一旁,唇角抽搐了兩下,有苦說不出。哥哥這是真當他慕容麒鐵面無私,任人唯賢嗎?他分明是看不上自己,順帶著也不待見自家哥哥,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來試探吧?
假如是冷清瑯開口相求,哪怕是冷清驕那種只會背三字經(jīng)的小屁孩兒,他怕是都要立即屁顛屁顛地應下來,何至于這樣大費周章?
她這里暗自腹誹,慕容麒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竟然成了這樣的無恥小人。
他因為身材高大魁梧,在草廬里就顯得很憋屈,不得不低垂了頭。
“清歡說你驚才絕艷,有子建之才,本王自然愿意為朝廷不拘一格選拔人才。只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身體可好?”
冷清鶴脫口而出:“妹妹醫(yī)術高超,我身上的毒已經(jīng)全都清理干凈,不過是長期臥床,身體有些虛弱,需要再將養(yǎng)幾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