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英也不耐煩了。
但是外頭的人還在繼續(xù)敲。
許大郎黑著臉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劉氏就將許大郎擠到一邊走了進來。
跟在她身后還有張慶,以及年紀與許明哲差不多的白衣少年。
少年一臉倨傲,透著濃濃的優(yōu)越感,進門的時候,還嫌棄地打量了院子一番,似乎讓他進來有失身份似的。
“桂英啊,一鳴回來了,特地給你們帶了東西呢。”劉氏堆著笑,將一筒用紅紙包著的東西放到桌上,“鎮(zhèn)上買的米餅,可金貴了。”
“這馬是誰的?”張一鳴看到那匹馬之后,兩眼發(fā)光,“娘,這馬我要了,以后回家就方便了。喂,你等會就把馬給我牽回家去!”
“憑什么?”許小魚涼涼地開口
張一鳴這才正眼看許小魚,“聽說你會醫(yī)術,還賺了不少錢,正好,給我一百兩銀子,過完年要交束脩!”
說完,張一鳴又看到堂屋里擺著的東西,不等許小魚開口就飛奔過去,眼底的貪婪一閃而逝,很快,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嗯,你們今年做得挺好的,知道將東西都準備好,現在就送過去吧。哦,對了,看著你們好像今年也賺了不少錢,這樣吧,拿五百兩給我。”
許四郎拍案而起:“你算什么玩意呢?當許家是你們家?guī)旆浚窟€自詡讀書人,我看你是山里跑出的強盜吧,你怎么不去搶呢?我們家小魚辛辛苦苦賺的銀子,憑什么你張口就要五百,你算哪根蒜?”
“閉嘴!許四郎,我警告你,我是你舅舅,誰給你膽子這么跟我說話的?跪下!”張一鳴怒斥。
劉氏趕緊拉住張一鳴:“一鳴,四郎沒讀過書,不知輕重,你別生氣。”
張慶板著臉:“聽到一鳴說的話沒有?這些東西都搬到家里去,就當是你們今年給娘家的年貨了?!?br/>
許家的人氣得差點跳起來。
許明哲不知什么時候從房間出來了,倚在門上,漠然開口:“你們今天要是敢搬一樣東西走,明天我就一狀紙送到縣衙去?!?br/>
張一鳴聞言,勃然大怒:“這里還輪不到你這個病秧子說話,你給我閉嘴,趕緊給我跪下認錯,不然別怪我不客氣?!?br/>
許明哲輕嗤:“秀才見到縣令也不必下跪行禮,我倒是不知,你竟比縣令還要厲害?”
張一鳴頓時語塞。
“五郎,他是舅舅,是你長輩,你是讀書人,不知道禮數嗎?”張慶冷聲道,他兒子可是說了,只要弄到足夠銀子,明年他就能考到秀才,將來還會中舉人。
大富村還沒出過舉人,張慶覺得張一鳴一定會成為第一個舉人老爺,所以現在說話也多了幾分底氣。
舉人可是能當官的,許小魚醫(yī)術再厲害,那也只是平頭百姓!
“他也是讀書人,怎么不知廉恥二字怎么寫?”許明哲懟過去,“他的夫子知道自己教出這么個強盜一般的學生嗎?”
“病秧子,你找死!”張一鳴怒不可遏地上前,抬手就想打許明哲。
許小魚身形一晃,一把將張一鳴推開:“讀了九年的書,秀才沒考上,厚顏無恥倒是學得十成十,還五百兩銀子呢,一文錢你都不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