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不敢直視張屠戶,已經(jīng)亂了陣腳,滿腦子都想著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明明算計得好好的,要不是許小魚這個賤人攪局,這件事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過去,大房的一切都將會變成他們二房的!
“讓開讓開……”就在這時,張屠戶的弟弟張二墩來了。
他跟張屠戶不一樣,又矮又瘦,眼里透著精光,給人一種很市儈的感覺。
“娘,大哥,你們在這是干什么呢?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開攤開鋪子了,眼瞅著就要過年,正是能多賺些的機會,怎么能浪費了?”張二墩上來就說生意,企圖拉著張屠戶往外走。
“有什么事,不能等過兩天再說嗎?天大地大,如今最大的就是銀子,不然連個年都不能好好過?!?br/>
胡氏見狀一骨碌爬起來:“沒錯,趕緊去開鋪子吧,不然等會耽誤了?!?br/>
張屠戶卻猛地甩掉張二墩,冷聲道:“今天不出攤,也不開鋪,有些帳我們該好好算算了!老二,這些年雖然分家了,我自問沒有虧待你,但是你們兩口子都做了什么?”
張二墩一臉茫然:“大哥,你這話啥意思?我知道你照顧我們兩口子,我們也很感激,但是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說嗎?這里人那么多,大小事也成了他們眼里笑話不是?”
胡氏哭哭啼啼:“當家的,大哥不信我們,非得信一個外人,說我們害了他。我說什么他也不聽,就跟中邪了似的,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br/>
“喲呵,你這意思是我對張屠戶用了邪術(shù)?”許小魚可不慣著她指桑罵槐,“那你怎么好好的?你一個沒什么能耐的婦人不中招,天天殺豬滿身殺氣的屠戶中招?”
“可不是嗎?聽說殺豬的刀子用得越久煞氣就越重,等閑鬼神都不敢近身呢!”
“剛剛大家都瞧見了吧?人家張屠戶看病都沒擔心丟臉呢,這胡氏倒是比誰都激動,都分家了還伸手管到大伯爺家,真是不要臉?!?br/>
“依我說呀,肯定就像許小魚說的那樣,張屠戶沒有兒子,只能從二房過繼一個,這大房的東西不都變成了二房的嗎?”
……
圍觀的村民也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論看熱鬧說閑話,他們向來是同仇敵愾,仿佛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就能贏了全天下一樣。
張二墩聽到這些話,心中一驚,面上卻依舊鎮(zhèn)定。
“諸位,你們說這些話就太過分了,就算我跟我大哥分家了,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婆娘向來心急口快,有些激動也是正常的,畢竟家中三個兒子,男人看病又不是什么好事!”
“你大哥生不出孩子難道就是好事?照你這么說,你大哥有沒有子嗣這事,比不上你的面子重要咯?”許小魚譏誚地道,“那你這一家人親情可真是脆弱啊?!?br/>
“許小魚,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一個外人小丫頭來管?!?br/>
“我沒管啊,我只是給我的病人看診說說實話而已。你這么害怕,是心虛嗎?”
“許小魚,別以為我不敢動你?!?br/>
“你動她試試!”張屠戶怒吼,聲若洪鐘。
許小魚站在他身邊,被吼得耳朵嗡嗡作響。
張二墩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