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死人啦!”一聲尖叫,打破了小鎮(zhèn)的安靜。隨著涌動的人流,幾人也趕了過去,只見一人爬在地上,身旁落著一些碎青瓦。
蘇瑾翼抬頭望向屋頂時,蘇瑾年將那人翻了個面,瞬間人群騷動,驚恐一片。就連蘇瑾年也驚恐的后退了一步。
那是人的臉皮被人整張撕下,眼球鼓起暴露在外,像是憤怒的目光,盯著每一個人……
蘇瑾翼拉過一老者,問道:“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老者指著屋頂答道:“就剛剛,從房頂?shù)粝聛淼摹!?br/> “他是稷峰人嗎?”
“都……都成這樣了,我……我也分不出來了?!?br/> “如此殘忍,難道有什么深仇大恨?”蘇瑾年抬頭掃視著四周屋頂,突然一個黑影從房頂閃過,大喊道:“你們看!”那黑衣人聞身與蘇瑾年對視一眼,便騰空而起,飛向一旁的屋頂。
“追!”蘇瑾翼喊道。三人順勢騰空而起,順著黑衣人逃跑路線一路直追。
黑衣人似乎有意引導(dǎo)幾人,一路總不忘回頭等幾人靠近了,在逃。
直到一處冰天雪地的地方,那黑衣人才停下,蘇瑾年不禁打個寒顫,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背對三人的黑衣人,轉(zhuǎn)身冷笑一聲,伸手便飛出十來根毒針,一聲“小心”三人紛紛躲閃開。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噌”一聲拔劍俯身而出。隨著“嗆”一聲,蘇瑾書率先拔劍,將他擋了回去。
“把東西留下,否則今日誰也走不出寒陵?!焙谝氯四脛χ钢鴰兹送{道。
蘇瑾年一臉驚恐:“這就是寒陵?”
蘇瑾翼冷哼一聲道:“你知道的還不少!你到底是誰?是何來路?”
黑衣人并為作答,幾人怒目相對,空氣凝聚著一股濃重的殺氣,寒風(fēng)如咆哮的獅子,瘋狂的嘶吼著。幾人手中的劍反射出陣陣?yán)涔?,一陣寒風(fēng)襲來,空中的雪花被吹的亂舞。蘇瑾翼持劍襲出,接著蘇瑾書二人也跟了上去。黑衣人借著腳力后一個空翻讓幾人撲了空。一陣劍光閃過,蘇瑾翼喊道:“布陣”
蘇瑾書與蘇瑾年隨即并列而站,蘇瑾翼踏兩人肩頭。三人將劍拋起,手指眉心,各喊其劍聽令,瞬間三劍化為一道巨大劍芒劍將黑衣人的劍擊退,黑衣人雖反手接住彈回來的劍,踉蹌的后退了好幾步。
黑衣人自知寡不敵眾,退到崖邊,向崖下看了一眼,眼神微瞇,飛身而下,消失在霧影之中。
蘇瑾年不知崖下霧氣的厲害,起身就要躍下,幸好蘇瑾翼一把拉住他,提醒道:“別莽撞!”轉(zhuǎn)頭對蘇瑾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蘇瑾書立刻拿出溫玉,伸出食指與中指令它懸浮在幾人面前。蘇瑾年一頭霧水看著二人,剛要張口問,蘇瑾翼就阻止道:“以后再告訴你?!?br/> 果然在溫玉的指引下,霧影很快就散去了,沒了霧影的藍(lán)冰崖除了顏色,與普通的懸崖沒并無區(qū)別。
這崖并不深,幾人很快就到了崖底。這才發(fā)現(xiàn)崖底不僅沒有冰雪,反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猶如塵封多年的仙境。
蘇瑾年好奇的來回張望,贊道:“這里也太美了吧。”
“先找人!”蘇瑾書吩咐道。
幾人警惕的在崖底轉(zhuǎn)了許久也不見有任何蹤跡,反而這里的環(huán)境讓人感到清新舒暢,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愉悅感油然而生。
“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分頭找?”蘇瑾翼提議。
“瑾年一個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個……”
“那我與瑾年一道?”
“嗯?!碧K瑾書點(diǎn)頭應(yīng)道。
蘇瑾翼囑咐道:“如遇黑衣人已劍芒為信?!?br/> 蘇瑾書回道:“好?!?br/> 幾人兵分兩路,蘇瑾書順著河邊找尋,蘇瑾翼則帶著蘇瑾年進(jìn)了林子。
蘇瑾書沒走多遠(yuǎn),便察覺身后有異樣,還未來得及反轉(zhuǎn)身,就置身于一團(tuán)霧氣之中。眼前一片灰白,只能緊握白羽,屏住呼吸,就在蘇瑾書考慮要不要發(fā)信號時,霧氣便飛速散去,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蘇瑾書這才定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本的荒山野嶺,早已化為夜間繁華鬧市,燈火闌珊,車水馬龍。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湖中泛起一艘小船上,一婦人站在船頭叫賣道:“茶葉吶!新采茶葉吶!”岸上的百姓時不時會停下腳步,叫住小船,買上幾兩茶葉。那婦人也極其熱情的招呼著……
“糖人!賣糖人呢”一陣叫賣聲引出了船艙里的孩子,也吸引了蘇瑾書的注意力,那孩子指著岸上嚷道:“娘,娘我想吃糖人?!?br/> 女人蹲下身子撫摸著孩子頭,是那么溫柔的應(yīng)道:“好!好!”付錢時糖人商販看著新鮮的茶葉笑道:“這位娘子,銀錢就算了,可否換我二兩茶葉?”
女子笑著收回錢袋,找來一個小布袋裝起茶葉道“好,好。”茶葉裝了滿滿一袋子,遞了過去,還不放心,問道“您看這些夠了嗎?”
商販看著滿滿的茶葉,有些不好意思:“這位娘子這也太多了,我這糖人可沒你這茶葉值錢?!?br/> 女子依舊將茶葉遞到商販?zhǔn)种行Φ溃骸盁o妨,您拿好?!?br/> “這怎么好意思?要不你在拿幾個糖人?”說著那商販便取下幾個糖人遞了過來。
女子婉拒道:“不必了,等下次路過,有緣遇見了,在給孩子們吧?!?br/> “好好好,那多謝這位娘子了?!毙〈俅螡u漸劃向湖中,看著后退的街市,女子俯身問到正吃著糖人的孩子:“阿書,甜不甜?”
孩子滿心歡喜,又添了一口,一個勁說道:“甜!阿娘要不要嘗嘗?”便將唐人送到女子嘴邊。
“阿娘不吃,阿書吃。”話音剛落,一陣嬰兒啼哭聲傳來,女子急忙起身走進(jìn)船艙抱起嬰兒哄道:“阿年,乖哦!不哭不哭。阿爹阿娘都在呢!”那嬰兒聞聲很快止住了啼哭。夜已漸深,女子抱著懷中的嬰兒,站在船頭,看大街上后退的燭火燈籠。船尾的男人吆喝一聲,揚(yáng)起船槳,高聲喊道:“阿書,坐好了。我們回家咯?!毙〈瑒偟暨^頭。突然,岸上傳來一聲喊聲:“賣茶葉的,賣茶葉的!”
女子抱著嬰兒看著岸上的男人,問道:“客官,可是要買茶葉?”
男人撇了一眼小船,問道:“還有多少茶葉?”
“今兒只有這小半袋了。”
“早就聽說你家茶葉最新鮮,最是清香。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這剩下的我全要了。”
“什么?全要了?”女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男子肯定的回道:“對,我全要了。不過,得麻煩你們送一送。”
“不知是送何處?”
“不遠(yuǎn),就在下游的楊家莊?!?br/> 船尾劃槳的阿書爹,遲疑了片刻,問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給您送去你看行嗎?”
男子一臉難為情的樣子,說道:“這恐怕不行,明日家中有貴客來訪?!?br/>